一幕都不由道:
“我还想请徐同窗来我的马车,没想到竟是都排不到我。”
胡文绣闻言只是笑笑,他们胡家的马车与寻常人家不同,即便道路颠簸,也不至于看书眼花。
至于大周律,他们对此亦是了如指掌,便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瑞阳县至泰安府城需要翻过一段较为低矮的万木岭,因泰安府偏僻且一面临海,这里一直不被重视,
是以这一路众人走到颇为坎坷,甚至在遇到道路实在毁坏严重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下车跟车行走,必要时还要推一把马车,让马车不至于卡在路上。
路途艰辛,可是学子们却都是充满干劲儿,甚至有时候下车步行的时候,也能看到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的模样。
就连胡文锦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感叹:
“原来,曾祖父当初便是这样走出村庄,让我胡氏一族发展壮大起来的啊。”
胡文绣这一次没有避而不谈,而是回身看着认真的学子们,低低道:
“如此恒心,何事不成?咱们这些同窗们,都不简单啊。”
……
这厢,徐韶华已经离开多日,而徐宥齐当日被张柳儿打疼的屁股,其实到第二天便不怎么疼了。
可是,这次先挨了小叔叔一顿说,又得了娘一顿打,徐宥齐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日,晨课刚下,徐宥齐去膳堂用了饭,他个子小小,可是膳堂里打饭的婶子却知道这个小家伙虽然人小可是学问厉害,已经连续几次都考了月试头名。
是以,等到徐宥齐去盛饭的时候,婶子给他碗里额外盛了半勺鸡蛋,徐宥齐一时惊讶,随后便红着脸道谢。
婶子也没有想到这小家伙竟如此敏锐,当下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面上的笑着却更浓了。
而后,徐宥齐端着自己的餐盘,随意捡了一个空位坐下,他的吃相并不粗鲁,甚至还有几分文雅。
只不过,徐宥齐一边吃着饭,一边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对着他,闷头扒饭,好似饿死鬼投胎的林亭。
如今,学子们已经在社学读书了数月,按理来说,他们也应当进入“仓廪足而知礼节”的阶段了。
而林亭此举实在颇为异常。
徐宥齐将这一幕记下心中,没有多言。
于是,便又过去了三日。
三日后,刚吃过午饭,林亭正溜溜达达的朝学子舍走去,看他轻快的脚步,应是心情极为愉悦的。
只不过,等他推开自己的房门时,看到那正坐在自己房间桌旁的徐宥齐不由一愣,随后立刻喝道:
“徐宥
齐,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徐宥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走到林亭的面前,抬起头看着他,平静道:
“你在紧张什么?”
徐宥齐虽是仰视着林亭,可是看着徐宥齐那淡定的神色,林亭心中却越发慌乱:
“我,我什么时候紧张了?你,你不要胡说!”
“胡说吗?”
徐宥齐笑了笑,若是徐韶华在这里,便会发现自家小侄子这笑与他每次“逼供”时一模一样。
“那我们来说点儿,不胡说的。”
徐宥齐缓声说着,他随后抬起小短腿,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走着,他抬一次腿,林亭便觉得心被提起一次。
终于,徐宥齐在衣柜旁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抬眼看着林亭,慢悠悠道:
“比如,我该叫你林亭,还是……林楼?”
徐宥齐这话一出,林亭面色陡然一变,一瞬间,他的面色从红到青,再到白:
“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亭,不,林楼这会儿心如乱麻,整个人嘴唇白的可怕,徐宥齐看着林亭的脸,平静道:
“这很难看出来吗?每日早饭和午饭之时,你们的吃相都仿佛饿了一整天一般,我观察了你们三日。
每一日,每一顿,你们都可以吃下普通人一整日的食物,可是你们都依旧削瘦无比。”
徐宥齐一字一句的说着,林楼听了徐宥齐的话,面色更加白了,几乎白的有些透明。
而徐宥齐只是顿了顿,随后继续道:
“而前日,我刻意在收取课业时,帮你重新写了名字,不小心溅了几滴墨水在你的手上……
可巧合的是,昨日的你,手指光洁如新,可是今日那墨渍却又重新出现在你的手上。”
徐宥齐这话一出,林亭猛的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那上面还有几滴极为浅淡的墨渍!
下一刻,林亭立刻触电一般的将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徐宥齐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道:
“如此疑点重重,我自然要寻与你同窗之人好好打听一番了。却不想,原来当初林家出生的竟是一对儿双生子……”
“别说了!”
林楼打断了徐宥齐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