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功夫,三五成群的悄悄看着。
不远处,一只飞鸟不知为何惊起,发出一阵簌簌声,吓得小姑娘们纷纷红着脸颊,四散离去。
而徐韶华这会儿也停下了动作,抬眼看向府城的方向。
府试的结果,也该传过来了。
……
泰安府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胡文锦一行人正在此地最大的酒楼里用饭,胡文锦端起茶碗,看着那清亮的茶水,轻叹一口气,随后将茶碗放了下来。
“我到现在想起徐同窗那考卷……还是有些胆寒,他是真的敢写,也没想到,知府大人竟然也真的会取中。”
那第三场的策问,若是寻常的寒门学子,自然不会体会到其中深意,可是他们不同。
在考场之上,看到那考题的时候,他们整个人都懵了。
这事是他们可以议的吗?
倘若他日传入那四位辅国重臣的耳中,只怕……
胡文绣这会儿倒是将那杯中茶水饮了下去,这才缓缓道:
“所以我们不是徐同窗。”
胡文绣如是说着,却苦笑了一下:
“枉我自负聪慧,却不如徐同窗一个不闻朝堂事的看的明白。这次考题,若是没有圣上授意,谁敢写出来?”
而他,却因为顾忌良多,字斟句酌,试图通过文采斐然的字句,将关键性语句一笔带过。
可能为一府知府的知府大人又岂会看不出他这些小把戏?
是以,胡文绣这次只得了第九名。
胡文锦也一时沉默,他虽然平日看着冲动鲁莽,可是如他这样的世家公子对于政事的敏感远超旁人。
但,在胡文锦看来,乱中求稳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对于世家来说,传承才更重要一般。
可是,却没想到,这样的作答也只不过排名第五罢了。
至于马煜、魏子峰二人更是不敢乱言,最后只得了一个第十九和第二十八。
“现在看来,只怕咱们上面坐的那位至尊,也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人呐。”
胡文锦如是说着,马煜也缓声道:
正因如此,家父才请两位趁此时机入朝啊。◎_[(”
胡文绣闻言,微微点头:
“不管怎么说,马叔此番说通了父亲,让我等借瑞阳社学初立来此,实在是一步妙棋。”
四人随后面上的表情松散起来,胡文锦这才有些担忧道:
“那日徐同窗走的急,也不知他家中可好?”
“应是无事的,我等待下次院试之期公布后再回青兰,也能让徐同窗他们有个准备。”
胡文绣镇定的说着,想起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唇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聪慧擅谋,胆大心雄。
他岂会轻易止步眼前?
知府府衙,袁容这会儿正在房中处理公务,一旁的丁衡将本次科举的排名看了又看,这才道:
“袁铁头啊袁铁头,不过一次府试,你是怎么想的?这胡家兄弟,应是当初胡首辅的后人,你竟只给他们这么低的名次,也不怕他日朝里那些得过胡首辅恩惠大臣的后人骂你。”
袁容没有搭理他,只是将最后一笔写完,这才将毛笔搁置,取了一张帕子擦了擦手,笑骂道:
“你搁这儿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呢?头名的考卷你又不是没有看过?你且告诉我,何人能如他那般敢言,能言?
若是昔日以一己之力扭转科举黑幕的胡首辅知道他的后人竟然成了裹足不前之人,只怕也要羞愧不已吧?”
袁容将沾了墨渍的帕子丢回铜盆,这才淡淡道:
“至于朝中有人要骂,且让他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眼瞎!”
“啧,我看你也别叫袁铁头,改名袁毒嘴算了!”
丁衡忍不住吐槽着,随后将府试头名的考卷拿起来又看了一遍:
“听说,这次瑞阳县和其余诸县的矛盾也是因他缓和?看来,这瑞阳县果然是个钟灵毓秀之地。”
袁容捋了捋胡子,将考卷从丁衡手里拿了回来:
“看看就得了,他日递到巡抚衙门自个想瞧再仔细瞧去吧!不过,你这次来,不是只为了看考卷吧?”
“还不是圣上突然给泰安府递了考题,还是那样的……大人不放心,让我过来盯着,没想到还真是大有收获。”
袁容闻言,只笑了笑:
“圣上还小,一时沉不住气也是常事,不过,圣上此番突然下旨,究竟是为了何事?”
丁衡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
“此事,我也并不清楚。不过,听大人说,是圣上终于在朝上压了那些人一头,唔,因为许青云那事儿。”
“许青云?那还是本官的府案首揭露的事儿呢,难怪圣上降下暗旨……”
袁容如是说着,却不由得笑眯了眼,丁衡不由嫌弃的看了一眼:
“什么你的府案首,说来也是他命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