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大人审错了方向。这大牢之中,有的可不止是衙役和狱卒。”
徐韶华这话一出,于沉愣了愣,马清却率先反应过来:
“犯人?小郎君,你是说,这次的是有犯人插手?”
徐韶华正要开口,刘吏上来添了一碗水,徐韶华低声谢过,这才继续道:
“不错。这次张瑞可以成功逃离,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学生方才仔细查看过大牢的布局,那牢中虽然黑暗,但布局不算繁复。
唯二困难的便是牢房的大门和那只有一处进出的入口了。牢房大门的钥匙想必于大人一定慎之又慎,可若是这里面有那些擅长撬门溜锁之人,便有待商榷了。”
徐韶华这话一出,于沉一时恍然,但随后还是道:
“可是那入口仅仅只有一处,那张瑞究竟是如何逃出去的?”
于沉的追问让徐韶华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
“于大人,学生可不是那等一眼能通晓古今过去之人,其余信息,不知您可否待学生看过您审过的衙役狱人的口供再说如何?”
徐韶华的话让于沉不由尴尬的捋了捋胡子:
“咳咳,这个,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不过,这些口供实在繁多,只怕要请徐学子今日住在我这里了。”
“那学生便叨扰于大人了。”
徐韶华拱手行了一礼,马清这才堪堪回神,方才这少年也才去了两刻钟罢了,便有这么多的发现?
如若让他这样查下去,说不定他日张瑞失踪之谜真的可以水落石出!
马清原本快要死了的心,终于要活了。
“对,对对,小郎君,你慢慢看,本官稍后为你张罗一桌好菜,补一补!”
马清面上终于带了三分笑意,看着徐韶华的眼神分外柔和:
“今日一见小郎君,倒是比上次瘦了不少。”
“哪里,这不是这些日子学生的村子里遭遇了山洪,学生身为村中之人,岂能坐视不理?”
马清听了徐韶华这话,眼中欣赏之色愈发浓了:
“上次见小郎君还是府试之前,不知小郎君此番府试如何?”
于沉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了马清和徐韶华的渊源,可若只是如此,马大人为何要在他说出徐韶华的名字后,亲自上门请人呢?
这厢,徐韶华听罢,眸子弯了弯,笑着道:
“学生侥幸得了头名。”
少年那双桃花
眼中,明亮清澈,带着一丝小骄傲,可却不让人讨厌,马清不由会心一笑:
“本官便知道,你差不了!”
毕竟,就凭少年能在那客栈大堂的一番话,泰安知府若不取他,才是失了智!
这会儿L,眼看着困扰他们二人已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眉目,整个花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三人言笑晏晏的说了会儿L话,徐韶华请于沉替他送信回一趟家中,让家人不要担心,随后这便在于沉的府里住了下来。
县令的府邸并不大,前院的院子也只不过有四座罢了,但因为于沉少有来客,这些院子基本都已经荒废了。
这一次徐韶华来的突然,于沉只得让下人将保存最好的院子留给徐韶华:
“徐学子,这院子虽然距离前院稍远,可却胜在清幽,正适合你查看口供,此番是我招待不周了,待此事毕,我请徐学子去珍食楼小聚一番如何?”
这次徐韶华被取中为府案首,便是于沉与他亲近一二,让人也说不出指摘的话。
而徐韶华听了这话,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或许,他与这珍食楼的东家有着天赐的缘分。
“大人言重了,此事我定然尽心尽力,大人只管放心便是。”
于沉听了徐韶华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告辞离去了。
等于沉离去后,徐韶华这才悠悠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院子不大,只种着一棵桃树,看着有些年头了,上头的桃子正处于青红交接之际,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徐韶华看着桃子想,待此事毕,他定要向于大人讨一篮桃子尝尝,它们看着,很甜。
思索间,远处突然响起鸟雀扑棱翅膀的声音,徐韶华凝神听了听,却没有听到其他院落的动静。
这里,确实清幽。
不多时,便有衙役将厚厚两托盘的口供呈了过来,徐韶华见状,也不再闲着,而是将那些口供拿过来一字一字的看了起来。
衙门中,共有衙役十六名,狱卒六人,而当日张瑞失踪之时,便是由当值早班的两名狱卒和四名衙役看守。
据这些人说,他们换值之时,并未察觉到张瑞有什么异常,而等午班轮值之人进来后,没多久便发现了张瑞的牢房之中,空无一人!
徐韶华认真的看着这些口供,指尖缓缓摩挲,这些衙役狱卒皆是在事发后便被于大人第一时间控制隔离开来,一个一个盘问过后。
而此后,又分别在第三日,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