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扬眉: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徐韶华此前所做的一切,为的正是今日,随后,徐韶华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让小厮引他朝大牢而去。
大牢里,刑房之中,马清和于沉一左一右的坐在里面,这一日,马清那点儿微乎其微的洁癖已经彻底消失了。
这次之事,若不是那小郎君妙计,只怕他都无颜回京去见圣上,现下最重要的便是要就如今抓到的
几l人,将许青云钉死!
而且……说不得连那为虎作伥的陈舍礼也能刮下一层皮来!
忽而,只听到一阵脚步声,马清和于沉纷纷抬眼看去,随后不由面上一喜:
“小郎君/徐学子!”
徐韶华走进刑房,冲着二人拱了拱手:
“学生冒昧前来,还望两位大人莫怪!”
“小郎君若是冒昧,那我等更无法在此刻等着审讯了。”
马清微微一笑,随后看向一旁的狱卒:
“看座。”
不多时,狱卒搬来一张木凳,低声道:
“此处简陋,您海涵。”
徐韶华摆了摆手,莫说他,便是两位大人也是坐着凳子,他岂能造次。
“既然小郎君来了,若有欲言之事,只管道来便是。”
马清这话一出,便是允了徐韶华与他们一同审讯张瑞等人。
徐韶华听了这话,起身道谢,却不曾推辞,随后于沉这才简单道:
“昨夜,马大人将那陈管家带回来后,先让人赏了他三杖杀威棒,随后一番审讯,却不想其宁死不言。
现在……便要第二次重审陈管家了。”
这一次,陈管家等人是被马清带人当场抓住,连公堂都不必走便可以直接下狱,可马清更知道这陈管家可是跟了陈舍礼足足十三年。
这一次,他一路波折与陈舍礼关系匪浅,他岂能白白受了?
徐韶华听了于沉这话,看了马清一眼,倒是没有想到马大人看着温和,却也不是面团性子,这也省了他的事儿了。
说话间,一个白色囚服上带着殷红血迹,嘴里塞着抹布,面色憔悴苍白的半百老者被压了出来。
也莫怪马清气急也只打了他三下杀威棒,这要是多来两下,这陈管家怕是能当场咽气。
只不过,马清自知自己当初只是个吏部给事中,刑讯的手段他还不曾学过,当下只看向于沉。
于沉有些茫然的看过去,怎么,马大人这是让他审?
可是自己对于这陈管家一点儿也不了解,晨起是自己去寻徐学子的时候,也错过了马大人的第一次审讯,这下子更是麻爪了。
“来人,取了犯人口中之物。”
狱卒上前取出抹布,下一刻,便见那陈管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马清,大声道:
“马清小儿!你贸然抓我,欲诬我家大人!我陈力死也不会冤枉我家大人的!”
“不好!他要自尽!”
于沉面色一变,便见狱卒旁的侍卫动作熟练的卸了陈力的下巴,还为了以防不测,将抹布重新塞进了陈力的嘴里。
于沉:“……”
“马大人今日审讯之时,也,也是这般吗?”
马清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
“也罢,许是那陈舍礼命不该绝,不过现在他失了张瑞这名关键证人,只怕接下来要焦头烂额了!”
可即使如此
,马清语气中还带着无尽的可惜,明明可以一箭双雕的……
“大人,不知学生可能一试?”
徐韶华起身一礼,马清看向徐韶华,眉头微皱:
“小郎君,你也看到了,这陈力一但让他开口,便会咬舌自尽,实在是一根难以啃下的硬骨头!”
陈力听了马清这话,只看了一眼徐韶华,眼中闪过嘲弄,这么一个半大少年,还想要审他?
“那便暂且不让他开口就是了。”
徐韶华淡声说着,马清原本要起身的动作,忽而一变,又坐了回去:
“哦?还请小郎君一试。”
不让犯人开口的审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也不知这小郎君意欲如何?
左右这陈力在他这儿是死也不开口,若是小郎君能撬动他的嘴,他定要好好谢一谢小郎君!
徐韶华随后点了点头,他缓缓走到陈力身旁,陈力如今年纪大了,今日受了刑,这会儿四肢被绑在刑架上,又受了下巴脱臼之苦,从徐韶华的角度看去,他那花白的鬓角处,已经沁出了点点冷汗。
“很疼吧?”
少年的声音很轻,仿佛自远方传来,而人的意志力薄弱又坚强,要忍的时候,什么苦,什么痛都受得住,可若是有人关怀,那怕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会不由得鼻子一酸。
不过陈力到底是跟在陈舍礼身边多年,只是晃了晃神,神情便重又坚定起来。
徐韶华却不以为意,甚至从自己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