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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架在宿聿脖颈上的剑还未撤去,像是在拖延时间等其他修士抵达。
而这时候,久久未动的少年却忽然动了,不是后退,而是往前靠近。
骤然的拉近,顾七不得不侧开剑,可就在这剑侧开的瞬间。
少年的手落在他的腰间,似乎是借着这股力,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人近乎逼近到他的身前,顾七侧目,就看到对方被惊雷剑不小心擦伤的脖颈迅速愈合,眨眼间消失干净,只是丝毫的血味让他浑身的感官骤凛,有种来自身体之内强烈的进食感涌了上来。
正当他错愕之际,一个面罩重重地按在顾七的脸上。
面罩的禁制阻截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味,让顾七短暂地找回了意识。
隔着面罩,顾七能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就近在耳侧,用着极轻的声音吐出几个字——
“半妖?”!
这东西依附他,说什么也会先护他,还有丹田里的图腾。
一个拽着不让他死,一个死命护着他。
想死确实死不成。
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宿聿你是不是又走神了!?_[(”墨兽道。
宿聿回过神,识海的疲惫让他整个人都懒了下来,他哦了一声,抬手搭在眼睛上,缓解疲惫,“张富贵他们呢?”
墨兽跟宿聿说了半天,合着这人完全没理他,“万恶渊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把它们送远了,不然万恶渊立碑的动静,活尸能活,张富贵得灰飞烟灭了。”
“哦。”宿聿听完阖眸养神。
“从一开始,你就是打的阵眼的主意?”墨兽问。
宿聿过了会才回答:“不然?在钱庄的时候就说了,我对阵眼感兴趣。”
能成为巨人树那么大阵法的支撑关键,墨兽也说了这东西特殊,破坏了岂不可惜。
万恶渊之前只是碑影,现在成碑之后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原先宿聿觉得万恶渊就像是有一点就挤一点给他,而现在只要他碰到丹田里的墨灵珠,万恶渊就能放一大口给他,感受到的精纯之气,约莫是原来三倍不止。
没白做。
墨兽总算反应过来,原来打一开始这人就是这个打算:“你这是投机取巧,要是遇到了不能阻截的阵法,你要怎么搬??”
“破坏了也行,那么大的东西一点碎片也够用。”宿聿有一句说一句,他放空思绪,懒得思考:“反正你什么都能吃,诅咒对你无效,能吃一点是一点。”
墨兽:“……”
我那么忧心为你打算,你居然打算让我吞石头???
宿聿抬头看向四周,满天的天空都是四散开的气,什么色都有,像是把原来气全都撕碎,一眼看去,什么都认不出来。
“都死了吗?”宿聿没看到修士的气。
“没死。”墨兽解释道:“当时巨人树崩塌,但还没完全成阵,也就是那些人身上的诅咒会解除,恶种也会消失……就是不知道被坍塌的灵气动荡冲到哪里去了。”
听到墨兽这么说,宿聿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金州镇的阵法是上古献祭阵法,在他们来之前,已经献祭出了金州镇的镇民,还打上了齐宿两家修士的主意,若想动手,外面灵舟上没有反抗能力的修士更多,始作俑者又是那个已经自爆的宿家化神修士,若想要
修士的生机,他找个理由让灵舟入城便可。
对外面灵舟动手,远比设计他们要简单很多。
就像是目标在他们这些人身上。
冲谁来的……齐衍宿弈还是那个姓顾剑修?
思考之际,宿聿忽然感觉腰腹间有点灼热感,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块坚硬的令牌,那是斗篷人在齐家钱庄里交给他的东西,好像是什么掌门令。
此时那块令牌散着余热,有种特殊的绿光从里面飘出来。
像是缠绕在宿聿的手上,宿聿没忍住将令牌往外丢,那令牌居然悠悠地飘了回来,想方设法地想钻回宿聿的腰间。
“宿聿,这东西还赖上你了!”墨兽震惊。
宿聿:“……”
令牌回到了宿聿的腰间,钻进衣服后彻底不动了。
宿聿爬起来,浑身的骨头咔嚓响了一回,刚往外走两步,就被绊到在地。
“说到斗篷人,有件事……”墨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宿聿摔了一跤。
墨兽:“!!!”
宿聿皱眉。
墨兽:“……你最好别乱动,这路不太好走。”
巨人树毁了,它庞大的身躯七零八碎,此时全是阻碍。
宿聿靠近几步,脚底下好像踩到某个东西,拿起来时摸到了特殊的材质,以及上方萦绕为散的气。
“这东西是个面罩,上方布了不少禁制……好像是之前剑修脸上戴的那个。”墨兽瞧见宿聿手中拿的东西,给他解释几句,而后道:“话说起来,最后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剑修展开剑阵保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