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栋洋房除了那口棺材之外看起来都无比正常……真的是这家伙的房子吗?
再细想下去可能会出现什么很刑的猜测,于是林恩匆匆结束了脑补,将骨戒攥在掌心里,走出了这个房间。
然后顺着二楼走廊的一排紧闭的房门,把没上锁的屋子挨个进去转悠了一遍。
——黑暗法师只给了钱,要出门可不能只穿着保暖作用聊胜于无的法袍和无袖战斗服,既然这家伙也没阻止他在洋房里活动,那么他要自己去找找,这里有没有保暖的衣服。
……
昏暗的房间里,披着破烂黑斗篷的家伙突然间抬起了头。
“……”
感知中,被打上诅咒标记的那个麻烦的人类徒弟,在从法阵出来后,开始在整栋洋房里转悠。
——他在干什么?
没什么目的,明晃晃的标记就这么随便溜进一间屋子,停留十几秒就离开,接着光明正大进了另一间,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直到在某一个房间发现了什么,缩在里面鼓捣了半天,随后停止了四处溜达的行为。
诅咒的标记从房间出来,目标明确地接近了大门,随后踏出了结界。
黑暗法师默默起身,无声无息来到窗边,顺着窗帘边缘的缝隙看了出去。
一个看起来膨胀了不少的身影顺着风雪走出了庄园,原本单薄的一小只裹上了不知道几层的布料,被寒风吹得晃晃悠悠,看上去像在冬季为了保温膨起羽毛的鸟球。
“……”
黑暗法师似乎沉默了一瞬。
由于忽略掉活着的人类是处于稍微高一些或者低一些的温度都会死掉的易碎品,所以他很难想起,带着个人类徒弟,还要准备北陆生活的人类所需要的保暖衣物。
不过这栋洋房里留有不少前主人的服饰,这家伙自己去找衣服穿了,看来也不会轻易就把他养死。
——人类要保证体温才能活下去,可真是脆弱。
他想。
还是炼成巫妖比较方便,命匣不碎就不会死掉,唯一的麻烦或许是巫妖在炼化的过程中容易出现记忆的丢失和错乱……不过也不碍什么事。
如果这家伙试图逃跑,就把他炼成巫妖吧。
——
林恩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北陆的温度比他想象中还恐怖,只是离开那栋被结界保护着的洋房没多久,他就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了。
呼啸的冷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像被刀割,皮肤都是麻的,脚下还要从快有他半个人高的雪层里拔着走路,没走出多远,他就忍不住跳到了大路两旁的枯树上,在同样落雪但只要落脚时轻盈点就不会雪堆淋头的枝头间跳跃穿行起来。
这里的天气实在太过恶劣,在前往城镇的途中,他甚至都没看到一个过路人,虽然黑暗法师的房子周围没人才应该正常,不过等到林恩好不容易在冻僵之前进入城镇,也仍旧觉得这里的人口密度简直低得吓人。
说是城镇,但实际也只有一个小型村庄的大小,偶尔见到有人在外面活动,也都是披着极其厚重毛皮披风的成年男性,各个都看起来冷峻又寡言,鲜少有交流,穿得和北陆队伍几乎一模一样,块头也又高又壮,看起来徒手就能打败一头棕熊。
本地人穿什么都有他的道理,说不定这种衣服才是北陆最保暖的种类,林恩的目光在他们披着的毛皮披风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缩着脑袋找到了似乎是商铺的地方,一头扎了进去。
……
说是商铺,实则似乎还兼任了酒馆的职责,靠柜台的角落随便摆着几张桌子,只有一桌坐了两个客人,有一搭没一搭讨论着“西边的镇子又出现了新的诅咒”“老安东家的儿子被困在北边的遗迹,暴风雪过去不知道还活没活着”之类的话题。
全然陌生的环境,全然陌生的人,林恩默默凑近柜台,提出自己要买一些方便携带的干粮和御寒的衣物,柜台里的老板一个字也没问,径直起身去后面的货架里去翻,似乎完全没有和顾客交流的打算,做生意的态度格外冷淡,看起来也并不关心自己会不会赚钱。
林恩也没出声,不过刻意留了心神去听那一桌客人的交谈。
角落那桌客人仍旧在讨论着附近的新鲜事。
“听说最近有暗法开始活跃起来了,是真的吗?”
“教廷都从中陆派人来了,就是冲着暗法来的,还能有假?”
旁边,听见这句话的林恩下意识摸了摸小臂上的印记,随后把外袍的兜帽又拽低了一点儿。
“教廷居然舍得派人来北陆,是觉得自己折损的牧师骑士还不够多吗?”
其中一人嗤笑道。
“他们在这的分殿也就是个壳子,在这种地方想建起什么势力,都要拿命往古遗迹里填的。”
“这次好像不是因为这个。”
另一人随口道:
“听说有暗法出现在中陆,当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