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她身骑马上,抬起手摸了摸妥帖放在心口处的小荷包,那里面,装着一串上等好玉做的玉石手串。
瑶瑶亲为她润过的东西,她怎可能舍得就这样戴出门去,洗净之后便放在从瑶瑶那里偷拿来的小荷包里,置于心尖处安放,想那个人了,就伸出手去碰一碰以解相思。
娘子给润过的手串她自然是,只和瑶娘见面的时候戴。
心想着,姜斩玉回头又往皇宫方向望了一眼。
她真的是,连半刻都不舍得和瑶瑶分开。
彼时。前线。
从妖魔两族发动进攻起,这才多少天过去,黄河边线已经是接连几场大败,陷于苦苦支撑了。
大夏和当初的大苍不一样。
大苍的皇室是烂到根子里,民生艰难困苦。
大夏却是生机勃勃铁血铮铮的,朝廷民间一条心,一直在积极的守卫家乡。正是这般铁做的骨血磨不灭的气节,让人族在妖魔两方的攻击之下撑到至今。
此次黄河之战,中间隔着滚滚流水,对面妖族是用了翼族先攻。
翼族生翅,可于空中作战,翅膀一扇飞跃过黄河盘旋于人族领地,凌空扔下来一道妖术攻击,便炸的苦守黄河的军民鲜血流淌,五脏破碎,甚至有的人连完整的尸身都找不到。
可根本没有悲伤的机会,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必须立马补上前去,踩着前人尸身努力去将那些该死的鸟人打下来。
就这样一批一批前仆后继,前线的将士们以血和肉拼死守卫黄河,半步不退。
只是,到底血肉之躯,哪怕再勇猛拼命,比起妖魔之力还是太过弱势。
苦守黄河的第不知道多少天,人族渐露败势,几乎快要守不住了。
前线一败,妖魔便能如蝗虫过境,直入中原去。
多少人的家乡、父母儿女就在身后,即便是死也不能让的。
一个个人,连没了胳膊没了眼睛的伤员都从血海里站起来,以铁骨筑墙守在这里。
怕就怕,把命填进去都守不住。
对面的妖族其实也没那么轻松。
人族的这些硬骨头是真的很烦!怎么打都打不死一样,死了一个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能站起来。
该死的虫子,一脚踩下去死一片,却很快又有更多的围上来。
蚁多,到底是能咬死象的。
翼族首领深知不能让人类的这股子气势起来,不然这黄河是夺不下来了,当即采用更猛烈的攻势,准备一鼓作气将对岸人族的硬骨头打掉。
甚至,他还派了自己年少出彩一身勇血的小儿子做先锋。
如此一来,本就只是艰难守着的人族处境愈发糟糕,在天上盘旋的妖人凶猛攻击,轮番轰炸之下,须臾片刻便已经是死伤一片哀鸿遍野。
放眼望去,黄河边缘堆积的尸体、残肢、断臂,密密麻麻,那一泼泼的血沁到泥土里顺着洒到滚滚黄河中,几乎将河都要染红了。
绝望吗?当然是绝望的。
他们丢了边境十二城,丢了对岸十二城,被打的一退再退,现如今连黄河也要丢了吗?
河岸边,渐渐已经是被灰暗的绝望所笼罩,不知道多少人眼里落下血泪来。
但未过许久,这种绝望开始转变为决然。
前线之人族分明知道守不住,却还是要以命死守。
说了半步不退,那就是半步不退!
却在这已经岌岌可危的时刻,那位翼族首领的小儿子,一个极嗜血残暴之辈飞至岸上来。
他最是轻蔑人族,凌于空中立在所有人头顶下,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的蝼蚁冷笑。
“区区人类,何足挂齿。”
“你们的烂命摆在那里本座都懒得收割,不过,听说你们大夏的皇后娘娘乃是天下第一美人,连我妖族狐女都比不上。”
“呵,这倒还挺有意思,”他舔舔唇,目光邪恶的笑起来,“等本座攻进皇城了,可定要去好好看一看。”
这鸟毛畜生居然敢出言侮辱他们的皇后娘娘,底下的人族登时纷纷红了眼,怒不可遏。
可翼族少主比他们先发难,这畜生嘴贱是嘴贱,却真有点本事在身上,妖力强盛非其他翼族能比。
伸手一抬攻击蓄势待发,令人恍惚的觉得似乎有毁天灭地之能。
翼族少主狞笑一声,就要将那蓄满妖力的一击扔下。
抬头望着这一幕的人们皆是心中绝望,这一击下来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可他们,已经无力反抗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巨大的破空声中从远处撕碎一切般袭来。
速度非常凶猛,很快就到近前,于是终于有人望清楚那是什么。
先是一点银芒炸现,刺破风划破空气,带着惊心气势逼近至黄河上空。
跟着是枪出如龙,寒冷的枪身在鲜血染就的黄河岸边底色里,仿佛满溢汹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