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
“那天我也知道,我刚卖身进府,下了足足三天的暴雨,后来老爷夫人两人才从房里出来,便有了夫人有孕的事。”
冬去一愣“可府上并无幼子,我也没听过老爷夫人有过子女……”
春斜看了眼紧密的门窗,收回目光,“你自然见不到,因为据说夫人产下的是死婴!”
冬去被这句话猛然吓到,差点惊呼出声,“此,此事不是姐姐你编来吓唬我的吧?”
“我若是有那个本事,”
春斜撇了撇嘴,“我便去写话本赚钱了!”
冬去搓了搓手臂,觉得有些发麻,“那这件事怎么没人说……”
“谁敢说这件事,也就是你我关系亲近,又把你当亲妹妹看待,此事可不能出去瞎传,总之,怪事一直就没停过,去岁老爷身体忽然急转直下,愁坏了夫人。”
“是,后来不是寻了个有名的大夫,吃了几个月的药,老爷的身子渐渐好了吗?”
“老爷的身子是好了,但你没发现,在他熬药的那些日子里,厨房经常能看见草篓吗?”
“这我倒没怎么留意。”
“那草篓里,谁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老爷的身子是好了,但前几日做生意回来,却被土匪截杀,如今丧礼办了,却连个全尸都没找到!”
冬去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白“春姐姐,你,你是不是说草篓?”
轰隆!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
雷声仿佛是在头顶炸开,让屋子里的两人都浑身一震。
春斜冷静了片刻,才道“莫怕,该是要下雨了。”
果然,不一会,便听见有细密的雨声。
春斜也觉得有些心慌,让冬去先回去休息。
谁知冬去却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才道“今日夫人吩咐我做的事情……便是将那些东西,装进草篓给她送去。”
春斜问“什么东西?”
“是,是花了些银两找外面那些乡里人买的……”
冬去顿了顿,道“一草篓……”
“地龙。”
昏暗的屋子,角落的灯烛点了却仿佛没点,没带来任何亮光,似乎随时可能熄灭。
梳着妇人发髻的女人看上去已快三十。
陈氏,是这府宅的女主人。
也是现在唯一的主人。
她的脸色发白,嘴唇没有任何血色,也没抹胭脂,穿着黑衣黑裙,头戴白花,站在一个草篓面前。
紧跟着,她蹲下来,打开了草篓的盖子。
正好外面电闪雷鸣,闪电一闪而过,白光从门窗照进来,也照亮了草篓里的东西——
密密麻麻,黏腻,蠕动的,活生生的蚯蚓。
陈氏的表情隐没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半晌,她转身去搬出一个石臼,随后,将草篓里的蚯蚓全都倒入其中。
蚯蚓即便是被砍断,也依然可以存活,唯一杀死它们的方法,就是将其碾压成为肉泥。
她也是这么做的。
一下,两下,三下。
伴随着石杵落下的声音和外面的雨声,石臼中的扭动的黏腻躯体变成了难以分辨的一团肉泥。
紧跟着,她将肉泥抹上旁边的灵牌。
一边摸着,一边喃喃自语“让他回来,让他回来,让他回来……”
之前春斜说的多骇人,也不过是话本里的故事。
但后面的内容,却实打实是这府宅主人家的故事,也是他们身边的故事……
这就不得不让人心慌害怕了。
联想到这几日失魂落魄的夫人,还有那一笼扭动的地龙,冬去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倒不是夫人反胃,实在是那群活着的地龙,叠在一起,令人反胃。
“咚咚咚!!”
忽然,从外面的院门处传来了急促敲门声。
这声音响的太突兀,吓了两人一跳。
冬去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
宾客今日早就散的差不多了,老爷的遗物放进棺材里,此刻还停在府中,明日才会下葬。
这么晚了,谁会来徐府?
春斜压低声音“谁知道来的是人是鬼。”
冬去脸色一白“春姐姐可别吓我。”
不知为何,家丁一直没去开门,那敲门声还在继续,诡异而突兀。
今日本就是该春斜值守,她等了半晌,看外面雨也小了,但敲门声依然在持续,她便拿了把伞,叫上冬去,二人穿过长廊和前院,到了府门面前。
“咚咚咚!”
有人在外面,在这无人的雨夜敲门。
“谁呀?”冬去喊了一声。
但不知道是她吓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是这雨声盖过了,总之,喊出来的声音连春斜都不大能听清。
春斜只好拉开门栓,将门推开一道缝,往外看“是谁?”
门被外面的人骤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