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东,之北的土地,则被赵军牢牢掌握。
写着“廉”字的帅旗,飘荡在曾经韩国的土地上。
南线的秦军,则树立着高大的“王”旗。
秦人以黑唯尊,帅旗也是如此,带着压迫感和侵略性的黑色,如同乌云,飘荡在秦军的大营之中。
苏摇铃等人,也到了大营门口。
一路以来低调又“普通”的王河,在大营入口仿佛换了一个人,脊梁瞬间挺的笔直,浑身都是肃杀之气,他接过副将递过来的腰刀,大步走入营地之中。
赵军挂廉字旗,主帅廉颇,如今年过六十,是出了名的老将领,身居高位,为赵国上卿。
南线秦军挂王字旗,主帅王龁,此时不过三十岁上下,为秦国左庶长,仅仅比普通的民爵高了两个爵位。
那条贯通南北的丹水,有着诸多的名字。
但当地人有时也会称呼其为,雒水。
“这几位是我的恩人,好好安顿。”
“立刻通知西军和渭阳,韩人反复,将北地献给了赵军。”
“赵国已立廉字旗,主帅廉颇!”
“还有,”
王河——或者说,王龁,扫视了一眼赶来的副将们,“立刻备战,两日后,强攻界牌岭!”
他要打回去!:,,.
丁进这才回想起来,他们一路上逃的有多艰难,好几次都差点被那群尸鬼撕成碎片。
“刚才你扔的是两道符,怎么还能变出人来?”
江陵说,“傀儡符罢了,毫无战斗力,骗骗笨蛋还行。”
丁进吐了一路了,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他猛地回想起来,“不对啊,你有跑得快符,为什么一开始不贴一张,我们不就跑掉了吗?还被追的这么狼狈。”
江陵:“不狼狈,怎么能让郑季相信,我们跑不掉?”
丁进瞬间明白了,“你扔出两个傀儡,让他以为我们死了,就会放弃对我们的追杀,你,你是在演戏给他看?可他根本不在这里,你用得着演的这么逼真吗?”
江陵却道,“谁知道他在哪里,他能控制那些尸体来追杀我们,为什么不能通过那些尸体,来监视我们?”
丁进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是说,那些死人都是他的耳目?”
“他要杀我们,埋伏我们,有一百种方法,但他却偏偏杀了所有的村民,让死人来杀我们,显然,他认为一般的人,包括士兵都无法轻易杀死我,因为他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这些绝不是普通的僵尸,他们早就死了,却依然每天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和车夫进行交易,直到他们来了,早已死去的村民们才突然变成战斗力爆表的恐怖僵尸。
这些死人,是被人控制的。
他逃得了这一处,逃不了下一处,只要他还活着,郑季就会继续算计他们,继续屠村,让更多的死人来杀他们,如今只是一个村子,往外走,若是一城呢?
倒不如演一场戏,告诉郑季——他们的确已经死了。
那山林间树木丛生,灌丛茂密,夜间又暗,被包围之后出手的僵尸有那么多,更难以分辨那些傀儡的真假。
丁进这才懂了,为什么自己算不过郑季,自己连这个看起来比他年轻一轮的小子都算不过!
人心险恶,真是一不小心,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一阵冷风从远处吹来,丁进打了个冷战,擦了擦脸上的血,他没想到,死人还能飙血,或许那些已经不是单纯的死人了。
他看向风吹来的地方,大地逐层明亮起来,因为站在高处,所以风大了一些,而脚边是悬崖,崖下——
丁进眼前一黑。
那是一条滚滚不息的江水!
和梦里不一样的是,那江水清澈干净,也没有漂浮的尸体。
丁进收回目光,揉了揉脑袋,终于冷静下来,他转头一看,江陵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了一套衣服,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丁进以为在逃亡路上已经被扔掉了,没想到江陵还能凭空变出来。
一套换洗的衣服扔到了丁进脸上。
“啊啊啊啊别杀我!”
他差点以为江陵要推他下悬崖,毕竟这和梦太像了。
江陵说:“还在梦里呢,等我给你换衣服?”
“不不不,我那是本能反应……”
“换衣服之前,先去下面的河里洗洗,动作快点,后面的路,还长着。”
江陵看了一眼他的伤口:“你最好祈祷,这种诈尸病不是通过血液传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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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营地。
郑红今日才抵达此处,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没人知道他在路上经受了怎样的颠簸,和他一起出发的官员路上就返程了,那人受不了颠簸,胆汁都吐了出来,只有他,身体素质强悍,坚持到了这——
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但他已经在账内等了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这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