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这条路死了不知道多少秦兵,他们就分兵南线,从南边绕路北上,现在不也是拿下了界牌岭?
而且,他们的对手还是赵国的名将之一,廉颇!
高平关那边打的更艰难,战损达到上千人,比起界牌岭这边轻松拿下,战绩显然难看很多。
而且,高平关最后能够拿下,还是王龁等人从界牌岭发兵,帮助西线秦军拿下了界牌岭。
事后算了算军功,自然还是王龁表现最为突出。
西军和东军汇合后,秦军人马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而主将,竟还是王龁这一个小小的左庶长!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近期的战役总是“料事如神”。
原本全天下都不看好秦军,认为一个寂寂无名的年轻将领,对上老谋深算,击败过强大齐军无数次的廉颇时,绝对毫无胜算,可王龁不仅赢了,还占领了高平-界牌岭一线,将赵军逼得后退。
虽然孟老事后分析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功劳,认为王龁是捡了个便宜,赵军的主战场原本就在界牌岭之后。
但天下人不怎么认为,赵王不这么认为。
在他们看来,王龁一个年轻将领,竟打的赵军不敢出战,龟缩丹水之后,屡屡后退,一直退到了泫氏!
这一年的时间里,西线的秦军源源不断前来战场,从南边野王来的秦军也数量不少,不断在进行补充,一时之间,秦军的数量猛增!
王龁分兵给苏摇铃,江陵陈烨等人,小股军队不断试探和攻击丹水东北的赵军,但赵军稳如老狗,之前拖延时间修筑的工事也坚不可摧,廉颇不愧是名将,他们有城,有山有水,而秦军只有远地作战的孤注一掷。
这些战斗中,双方各有胜负,但却都同时陷入了消耗战。
“孟七”带着孟九,也借着这些战役,获得了不少军功,逐渐晋升了上来。
赵兵死后会诈尸的事情,在秦军之中已经不算是秘密,只是他们每次都是斩首战术,在加上这些死尸都很聪明,不到需要的时候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因此也很少有人真正见到过死而复生的尸体。
苏摇铃曾经找过王龁,“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尸体会复活。”
王龁先是沉默,但最后还是告诉了她实情,“这些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年少时,我跟随武安君作战,我也曾和他一起攻下野王城,军中有习惯,见到敌军,无论如何,一定要悉数歼灭,一个不留,杀死的人,必须要斩首,人头带回。”
如果是廉颇是赵国名将,是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那白起就是神话。
是不可战胜的神话,是战无不胜的神话,是杀人不眨眼的神话。
“穷寇勿迫,但我们的战术,却是乘胜追击,每一场战役,都要将敌人悉数歼灭,世人都说武安君残暴,眼里没有人命,只有军功,他的爵位和富贵,都是人命换来的。”
王龁说起这个人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强烈的崇拜,“但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是我心目中这个世界最强的人。”
“我之前并不知晓这些诡异之事,但身为将领,执行命令就是我的职责,逢战必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而逢战必屠,听起来很残忍,却是我们不得不做的事情。”
苏摇铃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天下之战。”
只有消灭敌人的所有有生力量,才能让每一场仗的牺牲有更大的作用,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击垮一个国家,吞并一个国家,才能在结束这数百年的分裂格局。
“他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什么样。”
孟老最近在大营里也是神出鬼没的,没事的时候,就带着孟山一起去爬山,然后呼吸大自然的自然空气,偶尔突然出现在苏摇铃身边,好像偷听他们谈话良久。
苏摇铃:“我发现你最近走路声音越来越小了,你知道只有鬼才有这种特点吗?”
孟老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是人也好,是鬼也好,都不重要,你们现在最在意的不是我的死活,而是接下来这场战役的胜负,我这几日夜观天象,知道那一天快要来了,所以,有些话,不得不和你说。”
苏摇铃:“你说。”
孟老看了一眼王龁。
王龁也是知趣的人,找了个借口走了。
孟老这才问她,“你知道来到丹水的秦军,有多少吗?”
苏摇铃回答,“南军和西军汇合之后,少说也有十五万人。”
孟老:“十五万人,对赵人二十万人,这是倾巢而出,光是在这丹水一线,就有三十五万条人命,秦人还在从韩人的土地上,源源不断征韩人作为秦兵作战,不出三个月,这里的秦兵就会达到二十万之巨,届时,四十万人,都将成为这条河上的冤魂。”
整个世界,不过千万人口,秦国如今人口和赵国相当,都是一百多万至两百万左右,除去老幼妇孺,能上战场的,两国各自不过五十万兵力,赵国还要分兵在北边抵御匈奴,秦人也是长途跋涉而来,本国身处西陲,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