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清心满意足,又在冰洞内晃了晃,查看了一会儿地形以及秦家所布阵法的法眼所在后,转道儿回了府。
这日过得十分平静,可是到了第二日傍晚,秦德明却满面严肃地找到秦如清,张口第一句话就是:
“张厉死了!”
……
张家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其实原本还是好好的,张厉被接回来后也找炼丹师精心用药调理了。
甚至族内的炼丹师诊断的结果都一个样,说秦家给用了上好的疗伤灵药,三长老的身体正在快速恢复中。到现在不醒想是之前失血过多,又加上身体恢复需要养神。
二长老当时还恭维张啸,说:“那秦家这回还真没说假话,据族内的炼丹师来报,秦家这回用的可是顶级的疗伤灵药,想来也是怕三长老伤得太重,在他秦家出什么好歹……这是打心底里畏惧我们张家啊!”
张啸被这话哄得一身舒服,却仍旧是有些不放心,道:“族中的炼丹师都看过了,那位唐客卿呢?”
二长老道:“唐客卿先前就跟着使者去接三长老了,想来是也看过了。”
张啸道:“将使者叫过来,我要问问唐客卿是怎么说的。”
使者过来,复述了唐客卿的话,说得也跟族内其他炼丹师没什么区别,只是隐瞒了那句“他短时间内死不了”
这明显会触怒老祖的话,他要说出来,也免不了要受牵连。况且,那么多位炼丹师都给三长老看过了,都说没事,他这句说不说的,想来也没什么打紧。
张啸终于彻底放了心,便吩咐人好生照看三长老,这就离去了。
结果到了第二日傍晚,看守的人来报,三长老……出事了。
他原本恢复得很好,灵气逐渐活跃,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结果不知怎地,体内血液竟然沸腾起来,导致筋脉寸寸断裂,跟着就刹不住车了,身体里像是受了什么冲撞,极具败坏下来。
张啸过来,只消看了一眼,见儿子七窍都已经溢血,急急道:“快去叫人,所有的炼丹师都给我叫过来,还有唐客卿……”
很快,屋内便聚了一群人。张啸铁青着脸,让他们都上去诊脉。
可这不乱了套了,一个人统统就两只手,哪能都上去呢。站在旁边的大长老郝苟朝那些炼丹师使了个眼色,于是,便两人诊脉,其他人装模作样地查看张厉其他地方,务必要让张啸觉得他们是有事在做,以免惹火上身。
可是人一多,诊断的结果也不统一。
有说是因某种原因导致的旧伤发作,可你要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又答不上来。
有说是中毒的,可问他中了什么毒,也答不上来。
还有一口指定是秦家先前喂的疗伤灵药有问题的——这个倒是靠点谱,主要是非常符合张啸心中的猜测,张啸便叫他来回答问题——灵药哪里有问题,主要是,怎么解?
他又哑口无言。
张啸就知道,那人是胡诌的了。他当场一掌拍到此人的脑袋上,这位前途大好的炼丹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没有人敢说话,张啸又将目光看向一身黑袍的唐客卿。
受衣袍遮掩,也没人能看出他脸上的表情,因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只看出他行动较为自然地上去给张厉诊断。
先简单地号了脉,又看了张厉的眼和嘴,见他舌苔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黑袍下的眸子动了动。
“如何?”张啸急急道。
黑袍说:“还没死。”
其他所有人:……他还没死,所以你是真不怕死是吗。
张啸气息急速上升,眼看着就要爆发,那黑袍又说:“待我来给他施一套针法。”
张啸的一口气就这么噎在喉咙,半晌,他黑着脸挤出一个字:“施!”
这黑袍着实有些功夫,就这么一套针施了下去,张厉沸腾的血液和暴动的灵气竟然渐渐平稳下来。
张啸眸光大喜,“唐长老,可是有救了?”这会儿又喊成唐长老了。
结果黑袍摇头:“他必死无疑,我的针法至多只可以让他意识稍微清醒。”
“你……”张啸怒极,当场就想将他一掌拍死。
结果床上的人渐渐传来了微弱的声息,针法竟然生效了?张啸急忙走到床边,握住张厉的手:“儿,是谁害了你?可是秦家?是不是秦家!”
不知是因为听到父亲的声音还是因为听到了秦家两个字,张厉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张啸大喜,“儿,是谁!”
张厉的嘴缓缓张开,似乎就要说点什么。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只有黑袍炼丹师隐隐感到张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竟还有一重手段!这防得也真够死的!
既然如此……
黑袍炼丹师藏在宽袖中的手指微动,扎在张厉最重要大穴上的银针松动。
针法针法,松动一根便就不成法。张厉后继无力,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