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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如清没想到,她竟然是直接进的。
进入斗兽场的那一刻起,秦如清身上红光一闪,似乎有什么在她身上烙下了什么标记。
同时,秦如清脑中自发地浮现一个认知:她将被审判。
认知出现时,眼前的场景开始逐渐清晰,这是一个环形阶梯状的审判高台,她位于最底层。
立于至高,面容面糊,叫人无法直视的审判官开始公布她的罪名。
她名如清,于一个秘境中偶遇强大妖兽,她被妖兽追杀逃亡。已知眼前有两条逃亡路线,一条通向普通人的村落,有千户人口,一条通向自己的家族,家族族内有二十多位实力不俗的修士。
假如妖兽进入普通村落,等待村民的结果一定是全灭,但妖兽进入修士家族,族人联合围攻下,或可有一线生机。
“如清”紧急之中飞快分析了利弊,选择了牵引妖兽通向家族的那条逃亡路线。
却不想妖兽的强大超乎“如清”想象,二十多位修士几乎全灭,如清作为家族的希望活了下来。
如今审判庭当下,“如清”需要证明自己无罪,方可以结束审判,离开审判庭。假如无法证明清白,她将会被扔进真正的斗兽场,接受惩罚。
秦如清听完自己的罪名,心就彻底沉了下去。
这罪名简直就是修仙版的“电车难题”。无论如清解救普通村民的举动是否占了大义,她导致家族修士灭亡乃是不争的事实。
在此基础上,她就永远也不可能证明自己无罪!
这就是罪城居民无法逃脱审判轮回的原因吗!:,,.
秦如清挑出其中关键的字眼,“何谓审判轮回?”她想起今日茶楼中闹事的那两个客人也对审判很是淡定,甚至麻木,猜测地说,“是不是审判有多次?婆婆既说轮回,难道是这个次数没有限制,永无止境?”
老妇摇头:“是不是永无止境我不知道,只知道罪城中迄今为止接受审判的最高次数是九十九次,至于九十九次后面有没有更多,无从验证,因为那个人已经在第九十九次审判中死去了。”
所以,这个九十九也只是个人接受审判的上限,并非审判的终极次数。
秦如清顾及谈及这个会牵扯到婆婆一家,因此十分克制着问问题:
“是何人在审判,审判之地何在?”
老妇指了一个方向,油灯映照着她的眼神,惊恐又畏惧,仿佛指向了神之地。
老妇说:“在罪城中心的斗兽场。”
想了想,秦如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不去这个斗兽场接受审判不行吗?”
“不行!”老妇低喃,“逃避审判的人会被饿鬼永世纠缠,连死都无法解脱。”
……
秦如清第二日去了这个斗兽场,并且在出门的时候遇上了老妇那对,审判结束归家的儿女。
和之前在盛丰茶楼遇到了那两个闹事的客人不同,那两个客人行事肆意,无所顾忌,将恶意写在脸上,而老妇的这对儿女,却神情畏缩而麻木。
他们满身伤痕,却眼神平淡,毫无波澜,像是既感觉不到痛苦,又对外界的变化缺乏基本的感知。
秦如清路过跟他们打招呼,他们视若无睹,垂头与秦如清擦肩而过。
顿了一下,秦如清的目光投向城中心的斗兽场。
斗兽场是这个罪城最大的建筑,与它的名字并不相符,这并不是一个娱乐比斗类观赏台,而是罪城居民的审判之地。
秦如清在斗兽场周围观察了三天,发现进入斗兽场的被审判者大多分为三类。
第一类:已经破罐破摔,知晓自己逃避不了审判,也知晓自己无法从审判的轮回中解脱,于是开始放纵自己。行事极端,恶意放大,符合秦如清想象中,真正的罪人形象。
这类人以盛丰茶楼闹事的客人为代表,大多审判的次数较多,至少有三到五次,也有十次以上者。能够坚持十轮审判而不死,大多修为较高,但个性极为嗜血狂暴。罪城人人畏之。
第二类:惊惧不安,视斗兽场为洪水猛兽,每一次进入都要做出极大的心理斗争,走出斗兽场时都会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照秦如清猜测,这类人应该参与审判的次数不多。
第三类,秦如清将之称为麻木类,代表人老妇民宿家的一对儿女。
这类人群覆盖不太统一,有审判次数高达二十次,俗称“全麻”的状态,也有不过两三次,就已经完全绝望的“躺平麻”
总结下来,在斗兽场经历审判必不会是一件好事,相反,那是绝望的深渊,一旦坠入,几乎不得脱身。
几天的观察,秦如清不能说了解,但基本摸清了这个罪城的大致情况。
如果这个罪城是真实的,那它极有可能是从上古流传下来,与现实隔绝的城邦,因为这里自有一套运行的规则逻辑;但如果是四狱“架空”的,这城曾经或许也有原型。
城中的居民陷入了一个难以逃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