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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觉醒后[九零] 152

年县城西边的几个村子,大家都知道到时候征地是三层以下的算面积,三层以上的不算,所以很多人就卡着这个要求,只盖到三层半所以元栋在国道上等车的时候,就看到靠近路边的房子都在叮叮咣咪的垒墙

这样热火朝天的局面,跟元栋的记忆中没有多大出入,熟悉的环境也让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愿本的耕地很多改成了果园和瓜地,秋多时分,周围的植物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元栋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北方城市的寒冷了,他身上穿着棕色的线衣,领口的地方豁开了一个口子,几个线头钻了出来。外套是不合身的大码绒面,沾上灰之后更显得又脏又旧,今年才三十多岁正当壮年的元栋,身上再也没有了曾经的书生意气和在小城市单位里培养出来的气定神闲,他背着一个洗过多次,布料都手躁的黑包,,站在路边的时候,脊背不自觉的就弯了许多他站在路边仔细辨认着路过的车辆,很快拦下了一辆写着白县到松镇的车辆,中间写着几个村子的名字,意思是去往松镇的这辆班车要经过这几个村子。元栋上了车,售票员不耐烦的喊了一嗓子“五块!”

元栋掏出五块钱,拿了售票员手上刚从票本子上撕下来的车票。他环顾四周,顿觉不妙

果然,满当当的人中,马上就有人认出了他

“你是......栋子吧?

“真是栋子!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元栋捏着包带,还没在心里咀嚼这些人话里话外的含义,脸上已经先挂上了习惯性的带点谄媚带点讨好的笑。”回来看看回来看看。‘

至于看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父亲早早去世,他多年没有回来扫墓

母亲身体一般,很大可能也不在了。

妹妹们也嫁了,孩子他一个没见过

弟弟.....他不知道

元栋这一次回乡,仿佛有很多的人要见,又仿佛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真站在班车上听着旁人问自己回来干什么,他又觉得一样也没有,他手足无措,心里祈祷着这次回来能一切顺利,最好是赶快把事情处理完就走

父母不在了,兄弟姐妹的关系本就要远一层。下一辈的孩子们远隔天南海北,自然谈不上相处。至于那些亲情,这些年的消息断绝下,还能剩下多少呢?元栋依旧僵硬笑着,仿佛是跟那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同乡十分熟络。

“多少年不回来了,总要回来看看。

这种寒暄废话,让人在他背后撇了下嘴巴。

一路上这几个人旁敲侧击,都没从元栋嘴里听到什么切实的信息出来。

于是.....

“栋子,你知道你姐这几天刚好也回来了吧?

元栋嗓子眼发紧,恰好班车开到田边,元栋声音有点急促的喊着停车。

“哎,栋子,这不还没到吗?

元栋勉强笑笑:“我有点晕车,下去走走。

元栋背着背包,站在了离村口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这一路上遇到的人更多

原本的小河村大多数人家的房子都是挨着河水而建的,后来各家起了新房子,宅基地就都多划在靠大路的地方。元栋下车的时候有些人家正在门外吃饭,于是就看了个正着。

到了这份上,元栋回来自然不可能是悄无声息了。

元栋硬着头皮循着记忆进了村。

小河村的发展和上辈子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元栋却也没心情去细细看

他心里只记得刚才车上的人说元棠也回来了

元学,这个名字在元栋心里从未沅离过

说起来也是奇怪,上辈子他欠大姐的,但那时候他忙,反而不常记起大姐。

反而这辈子他挣扎在底层,大姐的名字却像是个阴影笼罩在他的心田

元栋没有一天不想起这个大姐。

有时候是怨恨,有时候是悔恨,

但真到了可以见面的这一天,元栋却只剩下苦涩。

他背着包没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老村长家

之前做主给元裳分家的那位老村长,现在早就不是村长了,如今上了岁数,头发胡子花白,眼睛也逐渐看不清楚人。但看到元栋,他还是一口就叫出了名字

用门帘子隔开老婆和儿媳妇八卦的眼神,老乡长看着这个曾经自己寄予厚望的后辈,只叹了一口气。“叔,我这次回来是想要迁户口的。”元栋捱不住这样的目光,嗫嚅着开口

老乡长隔着氤氤的热水气息问他:“迁到哪儿?

元栋说了一个乡镇的名字,归属的省份离这里足有上千公里,

老村长没问他为什么要迁,关于元栋这些年的经历他也没有追问。

他只是用那双浑浊的双眼,看着眼前已经长成的男人

”叔,我家里还有事,今天办完就得走。

元常也在这里,他只是想想都喘不上气

今天就走,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