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室透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我只是开个灯,东云。”
东云的手松开了些,却还是没有放开。
安室透碰到了灯的开关,下一秒,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明亮灯光下,安室透更加清晰地看到东云脸上满头的细密汗水、眼角处的泪痕、以及几乎要和皮肤一样颜色的嘴唇。
暖色灯光显然又唤回了东云的一丝神智。
他略微侧头,看到了安室透,他身上还围着一件灰色的围裙,紫灰色的眼中看着自己,满是担忧。
梦境在彻底醒来时便完全忘了,只留下生理上还残余着的反应。
东云慢慢收回了手。
“抱歉,东云。”没想到是安室透先对他道歉,“我不该离开的。”
这又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东云摇了摇头。明明是自己的问题。
安室透看出了东云的自责,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他将人揽进怀中。
创伤后应激障碍。
是自己想太简单了。
“Amuro。”东云忽然又说话了。
“嗯。”安室透心里还想着事情,所以只是轻声应答。
“我闻到了焦糊的味道。”东云说。
……
安室透这才想起来自己太过着急连火都没关,直到东云说,他才也终于闻到糊了的味道。
但东云又不能不管。
安室透干脆把人整个抱起,走回了厨房,把火关上,然后又把人放到了沙发上。
忽然的腾空让东云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安室透动作很快,没过一会就又落了
地。
手中被塞进了一个熟悉的触感,东云下意识将它抱进怀中,才意识到安室透给自己的是放在茶几上的长刀。
“我去帮你拿拖鞋。”安室透说着便要离开。
东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然后从沙发上站起。
“你没穿鞋,也没穿袜子……”安室透发愁,看着东云已经慢慢恢复到与往常一般的灰眸,终于还是心软。
他脱下自己的拖鞋,给了东云。
好歹自己还是穿了袜子的。
东云换上了,然后继续用手勾着安室透的衣服,跟着人去了房间,然后才换上自己的拖鞋。
又跟着去了厨房。
安室透看着已经焦透了的煎豆腐,选择将它倒进垃圾桶。
“饿了吗?”安室透回头问。
东云点头,从噩梦缓过神的他也感受到了身体中传来的饿意。
安室透挫败:“点外卖吧。”
“好。”
。
吃完晚饭后的东云好像恢复得和往常一样了,但又有着明显不同。
安室透回头看着紧紧挨着他看上去十分乖巧的东云。
虽然脸色恢复了气色,但是那一身冷汗在干透后,已经将那头黑发浸湿成一缕一缕的。
安室透将他额前,脖颈处贴着的头发全部捞起。
东云打了个寒颤。
“去洗澡洗头吧。”安室透建议,“不然又要感冒了。”
东云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便去浴室给他放水。
东云亦步亦趋的样子让安室透想到了之前东云发烧后不小心误伤了自己后的时候。
安室透拿着花洒蹲在浴缸边,看着花洒喷洒出水,逐渐让整个浴室都热气蒸腾了起来。
“还记得做了什么噩梦么?”安室透问,狭窄的浴室让他的声音都有了回响。
东云摇头,他现在脑袋很清醒,过了那一会后,他已经想不起来一点梦境的画面,甚至连一开始的恐惧感也全然忘了。
但还是下意识地挨着安室透。
反正不想让安室透离开自己太久。东云轻轻咬着下唇。
不记得也好。安室透无奈,眼见浴缸的水放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他看到了东云怀中还抱着的长刀。
然后东云便把刀递给了他。
安室透眨眼,接过后问道:“不要放在浴缸旁边吗?”
“不用。”东云将刀交给了安室透。
看来是真的没事了,安室透眉眼舒缓了许多:“那你洗吧。”
他转身走出浴室,刚想回头关门时,不料一回头嘴巴就猛地撞上了东云的鼻子。
两人均是吃痛捂着受伤部位后退。
“东云?”安室透完全没有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直到看到东云捂着嘴巴才反应过来东云也跟自己一起走了出来。
虽然不明白东云怎么一起出来了,但还是第一时间去看东云的鼻子:“还好吗?”
他抬起东云的下巴,轻轻拿开东云捂着鼻子的手后,小心观察着——
还好,没有出血。
但很痛!
这一下快把东云眼泪都快要撞出来了,但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