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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 33 章 民变将起

着压力,硬着头皮压下百姓的声音,却堵不住书生的嘴巴。

这头缓缓,难关就过了。

可他不知道百姓们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书生们愿不愿意仗义执言。

他还怕爹爹撑不住。

宋明晖冲他摇摇头:“没事。”

回家初听闻消息,他也给熟悉的卫所递了信。

多年交情,换人来一趟,不是问题。

各地卫所职责不同,但顶着锦衣卫的名头,是个官都怕三分。不严刑逼供,此次难关,也算过了。

前方闹哄哄,一阵喧闹。

父子俩同时抬头,看见南北两街陆续有人走出,朝他们走来。

一边是徐诚带着枫江百姓,一边是谢星珩带着县内书生们。

徐诚过来,情有可原。

谢星珩怎么来了?他不是上京赶考去了吗?

江知与手心握紧,带动未愈合的伤口,疼得他“嘶”一声。

宋明晖同样看见了谢星珩,眼露欣慰之色。

这几个月里,唯独招婿这件事,办得实在不错。

谢星珩刚到府城,就直奔医馆,重金之下,郎中答应出诊。

他等不及,转头去镖局,拿了信物,让镖局的人送郎中过来,他借了马,昼夜不停,在今晨抵达丰州。

很巧,刚好在城外看见官兵进城。

他就近花钱请人去农庄,通知徐诚。

随便叫个人去,话不能说太直接,全看徐诚有没有脑子,能不能听懂。

他则满城敲门,找了一堆书生,连退休的老院长都给他从家里扒拉出来了。

人命关天,哪讲什么尊老爱幼!

他跑得急,拜访的人多,后边书生也帮忙,多头行动,这才赶上了。

街头碰面,他看见江家父子都安然无恙,心口大石才落了地。

谢星珩换上了秀才襕衫,秀才的功名低,可他马上就能考乡试,若顺利,来年就能考进士。

快明年封官,他比后宅的夫郎有话语权。

对待一个要上门抄家的官员,他满肚子火。权势是把刀,威吓吓压头上,他不得不低头。

“学生拜见上官,我是江家赘婿谢星珩,敢问我家出了什么事?我夫郎和我岳父,触犯了哪条律法?”

沈观眉眼压怒,给他牵马的小兵高声厉喝,复述了罪名。

谢星珩目移,看常知县悠哉跟随,心中有数了。

“官商勾结,可有实证?鱼肉百姓,可有人证?为恶一方,可有事例?贪墨赈灾款项,可有数额?”

这些问题,他没指望沈观能回答。

现实是,权势高者,不会给人耍嘴炮的时间。

他问完这一段,沈观就已经怒意难言。

“本官正要审问,你是江家婿,那便一并押走。”

书生们为道义跟来,开口前,却都谨慎。

见谢星珩连问三个,什么证据都没有,官府连他都想抓,不由皱眉。

而挤在另一条街的枫江百姓们,陆续出声了。

“他们没有欺压我们,他们给我们房子住,给我们饭吃,给我们活干,还给我们发工钱!”

“我们病了都有郎中治,有药喝!”

“东家说了,秋冬之前,还要给我们盖房子的!”

“你们抓他们做什么?你们不是来赈灾的吗?为什么不管我们?”

“他们都是好人啊!”

“求求官爷明察!”

……

见官就跪,遭灾过的百姓乌泱泱跪一地。

他们话语朴素,一桩桩数下来,都是江家待他们怎么好。

场面一度很是混乱,有官兵上前来抓谢星珩,他被一堆百姓挡在身后。

中间隔着民众,大白天的,烈日昭昭,顶着赈灾名义过来的官兵,不敢强硬,几次推搡,丰州的百姓也跟着嚷嚷。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钦差大人连一粒米都没有带来”,枫江百姓的心理防线都崩了。

说好的,朝廷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子民,可救他们于水火的,不是朝廷,是丰州的百姓。

他们刚刚安定,朝廷的人来了,来绑杀他们的恩人。来让他们无家可归,无衣可穿,无饭可吃。

民变将起,沈观脸色难看。

他的卫兵都不够用,手拿兵刃,不敢横刀相向。

谢星珩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铜锣,用根木槌重力敲打。

锣声响亮,在街道上荡出回音。

谢星珩趁着这一瞬的安静,抢着话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大家别激动,我们好好说。”

书生里,最德高望重的退休院长朱老先生往前踏步。

县学属于官学,他在县学当过院长,职位虽低,也算官场退下来的,对沈观执同辈礼。

他问:“我朝律法,可有斩贪臣贼子于街头而不问审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