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辫,出门盘成个球,发冠一扣,谁也看不出来。
给江知与剪,就把头发打薄了一些,整体长度不变,养一个冬天,头发就都出来了。
谢星珩打薄的技术不好,下面剪得像狗啃的一样,幸好可以扎起来,遮一遮。
这番操作,头发干得更快。
今天好好歇息,年三十吃年夜饭,还要守夜。
到年三十,江知与叫个人去徐家问问,看徐诚有没有来信。
徐诚办事妥帖,也是孝顺孩子,过年不回家,该跟家里说一声。
之前都寄信了,有机会讲的。
徐家没有信,穆彩凤心里着急,年节里发了几次脾气。
又因儿L子徐武老实,讨的夫郎也跟着老实,两个呆子凑一窝,没个机灵样,眼里要么没活,要么帮倒忙,男人还成天惦记着往许家跑,孙儿L都是她带。往年有徐诚帮着点,一切都好,今年真是处处不顺,家里几个小厮也犯起了蠢,叫她好生气。
生气也得熬时辰。到黄昏时分,各家对联一贴,就不兴上门拜访,要等新年来。
城门也要比平常关门早,正贴对联的时候,关门鼓就敲响了。
徐诚跟穆玄武就在这个时辰进城的。兄弟俩拔足狂奔,都穿着兽皮衣裳,徐诚戴的帽子,竟然还是只老虎皮帽,正脑袋的皮,眉心的“王”字纹都在,好生威风。
他俩进城不歇,赶着贴完对联前,一个进了徐家,一个
进了江府。报平安的报平安,汇报情况的汇报情况。
徐诚出去四个多月,回来赶上年节,江知与拉着他细细打量,看他无伤无痛,就问:“事情急吗?不急的话你先回家,我们明天再说?”
徐诚也顾念家里,给了一封信,长话短说:上陵府那边还好,可我们一路回来,感觉很不对劲,路上人很多,都是同一个方向。我跟表哥换了路,怎么换都能碰到人。进城之前,还有些人跟我们一路。?_[(”
他们只好装作与这些怪人也是一路人,才保得平安。
江承海跟宋明晖听说他回来了,也到前厅里来。
听他说完,结合之前的信息,心上都沉了沉。
这些难道也是兵?
希望京都的事,不会牵连到丰州这个小县城。
晚上守夜,一家人围着炉子,烧一壶热茶,又在边上烤着花生、瓜子、板栗,还有油炸果子。
谢星珩看信,进行了信息总结。
上陵府的联络点已经全部疏通,返程里也把一路经过的联络点都连上。
获取情报的能力,根据联络点密度、联络人员的职业、地位,而有强弱之分。
更远一些的,是通过舅老爷的门路扩散出去的,沿海一路,有五个县能传递信息。
要举国之内布置联络点,只能后续通商路时,一并筹办,目前已到极限。
上陵府下边有个生产丝绸的禹南县,徐诚在那里,跟李燕白合作开了一间客栈,把禹南县重建的事都一一列明,供谢星珩分析。
江知与侧目,往信上看了一眼。
诚哥儿L居然跟李燕白合作了。
不知他在外遇见了什么事,两个怎么碰到一起的。
他信后边还有一封家书,是舅老爷写的,谢星珩转交给宋明晖。
宋威投了些资产订丝绸,算是转移了一部分财产。
他有洗白的心思,明面上也有产业,弟弟连番递信,徐诚也在加以劝诫,他动作就更迅捷。到徐诚返乡时,宋威留在盐帮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离京太远,宋威消息不灵,只有一腔警觉来存身立命。
他已让夫郎带着两个儿L子,继续南下,携带大半家财,另找小山村安家。他守着上陵府的家业,一有不对,就会朝东走,谁也不连累。
这封信,也是跟宋明晖的告别信。盐帮打散,人员摇身一变,成为普通百姓,融入万民之中,消息能打听,但不能主动联络过多,怕被人“钓鱼”。
最后则是豪迈江湖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新年里,因这封厚厚的信件,气氛紧张了起来。
江知与跟宋明晖不熬夜,谢星珩跟江承海守到鸡鸣时分,放过几串鞭炮,站在大门口,听着各处传来的鞭炮声,沉默着没说话,又都默契的想:果然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然后回房补觉。
大年初一。
清早,徐诚带了一笼肉包子来拜
年。
江知与带他去暖阁,两人双双脱了鞋?,盘膝坐在卧榻上,笼着薄被,架起炕桌,一口热粥,一口包子,吃着新年第一顿饭。
徐诚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肚子,连声感叹:“我还是听我娘说的,你这都怀上两个多月了?”
江知与喜滋滋的,“嗯!”
局势使然,笑一阵,又收敛脸色。
徐诚让他别太担心:“就是打仗,打到我们这里也要时间,到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