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小汉子,小小年纪,就有了小古板样,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把两个小宝贝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俩还没见过这样子的孩子,喊声哥哥,眼里都冒着星星。
江知与记着谢星珩想给孩子找严师,见状,便问苏冉,顾家小郎君的先生是谁,是顾慎行亲自启蒙,还是另外拜师了。
苏冉苦涩摇头:“书香门第,哪还用拜师?好是真好,别家孩子哪有这待遇?坏也真坏,这么小的孩子,毛笔都抓不稳,先背了好多书。前阵子受了凉,又接了你们的帖子,才留他在家里待着。不然我跟顾郎都难见他一面。”
江知与为人父,听不得这些话,苏冉说完,他也红了眼圈儿。
这也太苦了。哪有叫人父子相离的?
三个孩子在一旁玩着,他们搭着眼看,不出格就不去管。
小孩子用小桌,小桌上有一碗苦汤药,顾家小郎君顾思勉抬手摸一摸,感觉温温热了,就抱过来喝。
天玑宝宝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在喝什么?”
顾思勉说:“喝药。”
天玑宝宝知道药是苦的,他小眉头皱得可深。
锦鲤宝宝挨着哥哥,往后躲了躲。
天玑宝宝问:“你病病吗?”
顾思勉点头。
天玑宝宝吸吸鼻子,看顾思勉喝药不皱眉,又瞪大眼睛。
“甜吗?宝宝也要喝!”
哪有小孩子闹着要喝药的?
顾思勉玩伴都是家族的小孩子,闹也不闹着喝药,他一时无法应答。
天玑宝宝伸手抓药碗。
顾思勉迟疑了下,说:“这是苦的……”
天玑宝宝要喝。
锦鲤宝宝看哥哥要喝,他也要喝。
孩子那里有小厮看着,三个孩子抢起药碗了,就忙蹲身去劝架。
一劝,江知与跟苏冉也听见动静了。
他俩过来问,听说是天玑宝宝跟锦鲤宝宝抢着要喝顾思勉的药,江知与的脸皮都臊红了。
这俩孩子!
抢个稀罕吃的就罢了,怎么还抢药?
两个小宝贝这段时间被哄得好,要什么给什么,现在不能喝药,他俩好委屈,张嘴就是哭。
江知与赶忙答应下来:“好好好,爹爹给你俩拿一碗过来,都能喝,都有,不哭了不哭了。”
药不能乱喝。
江知与避着孩子,问苏冉有没有苦芽茶。
他给顾家送过。
苏冉忙叫人去准备。
苦芽茶泡好,两个小宝宝还不用茶杯,他俩就要大碗茶。
江知与给他们把小茶杯换成大碗,笑眯眯说:“宝宝能喝光吗?”
宝宝说能。
入口全喷了。
江知与:“……”
谢星珩说得对,这俩孩子,是需要个严师来管管。
不像他,被孩子喷一身,还笑得出来。!
锦鲤宝宝的好性子也耗尽了,他皱着小眉头说:“爹笨!”
笨蛋,不识字,别人都出来了,就他迟了。
江知与听了笑:“待会儿罚你爹抄字卡好不好?”
他俩都点头。
要谢星珩多认些字,才不怕下次考试。
谢星珩求稳,考试过了半场,才去交卷,跟一批考生等到攒够人数,才从贡院里出来。
今年低调,江知与没请接考的人。
何家兄弟在前头站着,见着谢星珩的人,就挤到他身边,护着谢星珩从人群里走到茶馆这头。
谢星珩在里头考了九天,饶是冬季,都闷出了馊味儿。
两个宝宝抢着去抱他,都被臭到干呕。
谢星珩隔着小帽子揉搓他俩的脑袋:“小样儿,哪有抱着亲爹吐的?”
小宝贝扭捏着,想要努力一下,但靠近后,还是受不了他身上的味儿,又呕了下。
江知与把他俩抱开,站谢星珩面前,上下打量他。
谢星珩瘦了很多,眼底青黑,一副被吸了精气的样子。
何书文招呼着他们先回家。
“姑爷定是累了,考试遭罪,家里已经烧好热水,准备好了饭菜,回家好好洗洗,吃一顿,再补个觉,有什么话,等养足精神再说!”
江知与应下,看何家兄弟俩把谢星珩的包袱和考篮接过去,问他感觉怎么样。
谢星珩感觉很稳。
“比上回写的东西好。”
中不中的,看考官意思。
外头人声嘈杂,说句话要靠吼。
谢星珩说比上回写的东西好,惹得好些人朝这里看。
他脸皮厚,还举手跟人打招呼:“大家好啊。”
问好,又不说事,少了互动感,一句话把天聊死,这尴尬境地也解了。
江知与听着直乐,确认谢星珩是真的心情好,脸上笑容也真诚了。
孩子们看着谢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