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不敢闹出太大声音,憋着气游回岸边。
发丝贴着脸颊,刺骨的水顺着下巴滴落,冬夜的风在此刻变得更加寒冷,让加茂枫差点没忍住打出一个喷嚏。
手里的咒胎比无惨吃剩的那一半更小了一点,是真的快要完全碎掉的感觉,实在难以想象这些年它究竟经历了什么。
竟然是真的......
真的是小美......?
加茂枫将咒胎塞进衣服里,自己现在浑身湿答答的,确实不好再随意走动。
她操控着目羽的傀儡从居所里出来,带着毯子过来将自己包裹,又四处收拾了一番,确保周围没有多余的水痕迹,这才回到住处。
等到浴桶里的热水驱散了寒意,加茂枫才松开手,重新打量起手里的咒胎。
有了目羽的视力,她现在可以看清咒胎目前的模样——手里的咒胎烂糊糊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形状了,和脑花手里那半只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起来好像要死掉了,怎么办呢......放在这里它自己会慢慢活过来吗?
“小美,听得到吗?”
咒胎没有回应,加茂枫想了想,用自己的咒力包裹着咒胎。
没有用,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灵气复苏的情况。
加茂枫又挤了点自己的血给它,结果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杂乱的血线毫无生机,如同枯死的花朵。
它需要生命力。
加茂枫有些苦恼,不过既然是咒胎,说不定依存和它更有共同语言?
加茂枫问道:“依存,它快死了,有什么办法能救它吗?
”
*
自己似乎忘记了点什么。
男人坐在窗前,眸色森冷,已经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安心那般,它快速走到窗边,打开了盒子检查那只咒胎,尽管在不久前才刚刚看过。
咒胎没有任何变化,静静地躺在盒子之中,仿佛睡着一般。
男人盯着那半只咒胎。
......半只?
应该是半只吗?
——是的,就是半只。
为了不染上产屋敷家的因果,自己花了很大力气才从无惨那里拿到这半只咒胎,那是它最不愿意回想的一段日子。
如果有耐心,能再等上几百年,等那群年轻人把无惨处理掉时,它拿到咒胎就会方便很多,只可惜自己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待。
但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男人觉得自己手里不该只有半只。
但仔细回忆一下,它确实没有其他遗漏的地方。
出于谨慎,它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上千年的时光,没有错,它确实只拿到了半只咒胎,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诞育九相图也不会这么麻烦。
这一次来加茂宅邸,也是为了寻找另一半。
是的,就是这个原因。
至于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好像没有了,除了一直没能得到的另外半只咒胎,它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自己过来。
加茂家这代的家主是个蠢货,不过也好,以后他需要利用加茂的地方多得是,如此也算行了方便。
看来最近有些急切了,所以才会多想吧,说起来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好像是自己还是人类的日子吧?
脑中如同覆盖了一层薄雾,刻意地埋起了那抹古怪之处。
算了,想必不是什么重要之事。
毕竟这具身体自己也经营了很多年呢,如果随便因为一点小事就暴露,也很得不偿失。
自己决定过来,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伊邪那美之胎......
男人低声笑了起来。
九相图已经完成,现在只需要和另外半只融合,然后诞育最后的第十相,他计划千年的大业就能完成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
它会成神。!
“小美?”
......
冷静,先别急。
都过去一千年了,出现变故完全有可能对吧?
就算小美还在,可能也出于什么问题,无法回应自己。
加茂枫闭眼,放缓呼吸,静静感受着流水的温度,去寻找藏匿在深处的味道和咒力。
寒气从掌心升起,驱散了体温的热度,一道细软的血线慢慢浮起,如同飘荡的血色绸带游弋在黑暗之中。
微弱的气息,好像随时都能消失。
加茂枫深吸一口气,跃入水中,冰冷的池水覆盖在脸上,远超任何时候的刺骨寒凉,如一道道冰锥扎进颅顶。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也想直接让小美在自己的宅院里等着。
可时间太短,她只能最简洁明了地指出让人一眼就能找到的地方。
高频声就像是复读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