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
陆恒并未闭眼,只见一团雪光倏地从戒中钻出,稳稳当当落到地上,仰起胖圆的猫脸,冲他软乎乎地“喵”了一声。
日光晒得陆恒眼前一晃,他弯腰抱起居居,难以置信地对上它收紧成一条缝的猫瞳。
他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眼前这只看似普通的白猫,和司命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想告诉我万象乾坤戒能放置活物?”
陆恒缓缓问道,“不仅如此,这枚戒指,是不是和我的命运有什么关联?”
“你们干嘛呢?”
身旁屋檐下,方幻顶着一只造型夸张的大雁髻从铺子里走出来,大声问陆恒,
”干嘛把居居从包里抓出来啊?”
群玉比她慢两步,单手扶着头上蜿蜒曲折的灵蛇髻,忍住想用脑袋戳人的冲动,红着脸喊陆恒:
“我的发型还没付钱呢!”
别看她俩做造型的时候聊得天南海北、姐妹情深,到了付钱时候,方幻只付她自己的,一个眼神也不给群玉,好像完全不认识她这人。
那可太尴尬了。
群玉左看右看找不到陆恒,差点忍不住拔出鱼煞剑,把店里所有人都砍成咸鱼。
陆恒平静下来,将居居还给方幻,抚了抚指间戒指,拿出几枚碎银子,走进店铺付群玉的造型费。!
听说方幻也攒了钱要吃大宴,两个少女一拍即合,所有烦心事抛到脑后,一门心思为参加大宴做最后准备。
草草吃了午饭,两人便开始逛街,买胭脂水粉,请妆娘化妆梳头,陆恒不远不近跟
在她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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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侃道:
“她俩日后结婚未必有这么重视。”
陆恒笑了笑,忽然问青雁:“你怎么飞一会儿L就要歇一下,头还晕吗?”
青雁以前从来不会在他肩上落脚,今日却已经落了三回。
青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它是灵鸟,能日行千里不停歇,今日却出奇地疲劳懒散,灵性顺着筋脉探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群玉和方幻此时正在一家妆阁铺子里梳头。
为了梳头,方幻不得已取下走哪带到哪的猫包,拜托陆恒帮她背一会儿L。
猫包很重,足以想象包里那只猫过着多么滋润的生活。
妆阁铺子里有个家属等待区,陆恒背着猫包站在那里,猫包前边夹了一把剑,肩上还托着一只鸟,如此奇葩造型,吸引了无数男性同胞对他指指点点。
陆恒心无旁骛地站着,目光落在不远处妆娘灵巧的手上,走到哪儿L都不忘学习新技能。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背上的猫包动了动,回头看去,他眼皮一跳,只见那浑圆的白猫竟自己打开猫包爬了出来,两腿踏着包,两爪搭在他肩上,长长的胡须扫过他侧脸,四足蓄势往前一跳,陆恒慌忙伸手,扣住它的咯吱窝把它抓进了怀里。
“乖一点,居居。”
他一边不熟练地撸猫,一边抬眸望向店内,只见群玉和方幻一人头顶几尺高的灵蛇,一人头顶展翅欲飞的大雁,美哉伟哉,瞧着应该快要弄好了。
视线垂下,看了眼怀中雪白的肥猫,陆恒心念一动,低声问:
“听说你是司命宫豢养的灵猫?”
他话音极低,胸腔微震着,犹豫了一会儿L,终是问出了口:
“无所不知的居居神,你听过‘宿烈’这个名字吗?”
“宿烈”二字脱口而出时,陆恒全身血液仿佛冷冻了一瞬,眉宇杀意毕现,背后长剑轻颤,剑意不受控地激发出来。
许是他求问的句式不够规矩,居居根本不带搭理他,只顾在他臂弯中左滚右翻,猫头乱探,猫爪乱伸,这儿L嗅嗅闻闻,那儿L扒拉扒拉,俨然把他当成猫抓玩具,可劲儿L折腾。
陆恒怕弄痛它,不敢抱太紧,只好任由它在他身上撒野。
居居这会儿L换了个屁股朝上的造型,双爪和脑袋凑到他腰间,一阵扒拉之后,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枚碧色莹润之物被它从陆恒腰带下边抠出来,落到地上,骨碌碌地往店门外的方向滚去。
灵活的小物件对猫咪的吸引力无限大,居居双脚猛地蹬在陆恒胸口,动作快如闪电,在陆恒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逃出他怀抱,追着那枚碧绿戒指,一口气冲出了店门。
陆恒急忙追去,三两步踏出檐下阴凉,空中日光烈烈,照得反光的石板路面上,赫然只躺着一枚碧绿戒指的身影,哪还有什么白猫。
陆恒弯腰捡起万象乾坤戒,四下逡望一圈,只见行人稠密如织,闾阎楼阁在烈日下明光
赫赫,
耀眼非常,
实难分辨出居居消失的方向。
他心下着急,顾不上行人视线,右手拔出尘霜剑,引剑升空,命灵剑在方圆数十丈范围内搜寻居居的气息。
猫咪跑得再快,也比不上飞剑,陆恒本以为很快就会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