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邻居问:“痛吗?”
陈白:“不痛,没什么感觉。”
他有痛是真说,上次受伤痛起来还会在好邻居车里拳打脚踢,现在说不痛就是真不痛。
许斯年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的手,应了声好。
今天的目标是买齐家里缺的东西以及好弟弟报的菜单要用的材料,陈某白收起传单掏出手机,给人看了好弟弟点的菜。
“……”
简单浏览手机上记下的一连串的菜单,许斯年眉尾一跳,说:“他的话不用多听。”
陈白倒是觉着还好,抬手一拍人肩:“弟弟难得一周回来一次,该吃点好。”
好邻居长得高,他手一抬高就扯不知道扯着哪,腰又一痛,于是又迅速收回手撑自己老腰。
动作颇有八旬太爷的风范。
八旬太爷身残志坚,腰酸背痛也要逛超市。
因为宣传力度十分之大,商场的超市到晚上也热闹,还有不少人进出。
八旬太爷身体欠佳,于是负责带路,老许同志肩负起推推车以及从货架上拿东西的重任,然后再一起排队称重。
称重的队伍排很长,需要花一段时间,但排队的过程并不无聊,唠嗑大王总有说不完的话。
许斯年推着推车,低头安静听人说着。
超市里和外面路边不一样,灯光明亮,所有细节都暴露在光下。
因为职业需要,演员的感官比普通人来得更敏锐。旁边依旧是熟悉的说话声,低头安静听人唠的人略微侧过眼,注意到附近人投来的视线。
大多视线都落在了身边人的手腕上。夏天的衣服衣袖短,也没有护腕遮掩,伤痕直接而明显。
许斯年低头,一手碰上手腕表带。
“咔——”
正唠着,陈某白突然听到嘈杂声响里传来很轻又干脆的一声响,从身边传来的。
他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好邻居低头解下手上一直戴着的腕表,低声说:“抬一下左手。”
短暂分辨了一下左右,陈某白不明所以但照做。
之后手腕上就传来温热触感。
好邻居略微弯下腰,把刚取下的腕表戴他手上,低头垂眼,仔细扣上表带。!
陈白瞅了眼之前一起打球的高中生们
,发现所有人都面色如常,于是若无其事地隐瞒了自己腰痛的原因,长话短说:“最近运动量有点过大。”
运动量有点过大,指打了场篮球,且场上只有他腰酸背痛。
许浪不太懂,但会说一声辛苦。
陈白感谢好弟弟的关心,一低头,看到身边人衣兜里的露出半截的红黄色的纸张,说:“你东西快掉出来了。”
许浪于是一侧身,低头看去。
他这一动,东西是彻底掉出来了。
是刚才因为没处扔所以随手揣兜里的宣传单,跟着一起掉出的还有几张对折的白纸。
今天接小刀接了几次,他已经接得习惯,陈一白撑着腰侧,弯腰一捞,接住了掉下的纸张。
被随意对折的白纸绽开,里边是已经做了大半的试题。
许浪适时解释说:“这是今天老师留的题,我有题不会,想带寝室里再看看。”
旁边的其他人瞬间转头看来,同桌不可思议地小声道:“午休还做题,你背地里这么卷吗!”
有的人回寝室不带书包不带书,原来兜里居然还揣着题。
乐于助人陈二白低头瞅了眼唯一空着的选择题,说:“要讲一下吗?”
许浪瞬间坐直身体:“可以吗。”
陈白转头看了眼开放后厨的厨师还在疯狂颠勺的手,又重新把头转回来,说:“还没上菜,时间应该够。”
懂事的许弟弟瞬间站起,把自己位置让给临时上任的陈老师,顺带掏出笔,又把同样折叠得粗糙的草稿纸摊开,反向对折了下。
陈老师接过笔,挽起外套衣袖,低头看题。
一道放最后的物理多选题,旁边有零星两点笔记,还有画得粗糙的草稿图,看得出做题的人有挣扎过。
没想到吃个饭都能遇着讲题,一桌人在忽视和偷听间选择起身围观。
与其被卷,不如大家一起卷。
毕竟他们都没做出这道题。
是一道和磁场有关的题,结合了不少其他知识,不难,只是有些复杂。陈白从底下抽了张草稿纸,就着上面潦草的草稿图说:“你前半段思路是对的,但有些太复杂,这里可以从磁感应强度入手。”
直到听了一会儿L,围观的人终于发现坐着的人是真在讲,许浪也是真在听,这才意识到人是真会这题。
人堆里有人没忍住小声道:“……woc我刚没仔细听。”
问题不大,因为周围的同学刚也没仔细听,全都顾着看人去了。
他们眼瞅着一堆公式出现,草图变了几次,最后变成了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