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一个城市边缘到另一个城市边缘,去一趟的时间都要两个小时。
陈白还是那个回答,说:“去见一个朋友。”
司机开车和人唠惯了,下意识道:“怎么说?”
怎么说。
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抬起头时,陈白看向窗外不断升起绽开又落下的烟花,笑了下,说:“可能是不想留遗憾。”
在高二的那个寒假,他也没想到那个和之前一般无二,普通而短暂的年会是他过的最后一个完整的年。
当时他也是这样,坐房间里看烟花安静升起又消失。
以后
的事说不准,所以他就把握现在。
司机笑了下,顺带抬头看了眼路尽头的天上的烟花,说:“今晚零点的时候的烟花比这还要好看。”
陈白笑了下:“是吗。”
路上车少,司机看他外套下边还是睡衣,觉得应该挺赶时间,于是稍微提高了车速,一路从城市高楼边掠过。
从高楼掠过,最后驶进人少的旧城区,车辆在路边缓缓停下。
到地方了。
付了款后打开车门下车,陈白隔着车窗对着司机一挥手,道了声谢,说:“叔新年快乐,明年财源滚滚来。”
司机真心实意一笑,学着他的样子挥挥手。
车辆从路边离开,站在原地的人就着边上树上的彩灯的光看向天桥对面的明亮酒店,之后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23:55】
——
酒店。
下午的时候急着赶进度,没有吃上晚饭,剧组的人在下戏之后定了在酒店吃饭。
十点半的时候提前完成了拍摄任务,几十分钟的收拾时间,十一点过后,剧组上百号人陆陆续续到酒店餐厅,今天晚上吃的这顿饭就算是年夜饭。
许斯年象征性出席了一下,和导演制片之类一起坐主桌。晚饭将就解决一下就过,坐在席位上,他最常拿起的就是手机。
不做其他,只是看一眼。
又一次拿起手机,低头看了眼仍然没有得到回复的消息界面,他往后靠在椅子上,垂眼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他这看手机看得太过频繁,连坐旁边的导演都能看出,转过头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熄灭手机屏幕,许斯年放下水杯,简短回答道:“没事。”
应该是还在工作,没时间回消息。
现在这个点还在工作,按照那人的习惯,今晚又该熬夜了。
水杯落桌上,也就那么瞬间,一直没有动静的手机亮起。
跟着一起响起的还有轻微震动声。
声音小,但桌上附近的人能听到。几个同样调成震动的人瞬间摸兜,刚摸到自己毫无动静的手机,结果看到原本安静坐着的男人拿起手机起身。
响起的是许斯年的手机。
一桌人看着对方走到人少的靠近走廊的窗边接通电话,看上去只讲了两句,人身体一转,拿着手机低头往楼下看去,之后按下一侧电梯。
电梯刚往楼上去,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于是直接抬脚走向一侧楼梯。
就那么两眼没看,人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
“……”
拿着手机下楼梯,又直接出了酒店大堂,一脚踏进街道冷风里,许斯年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看向空荡的无人街道。
路边彩灯闪烁,没有任何人影。
“错了,抬头。”
一手拿着手机,听着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他似有所感转身抬头,看到一个人影迅速从一侧天桥跑过。
人影转下天桥楼梯,熟悉身影霎时撞进深色瞳孔。
一侧的脸映着手机光亮,走下的人一手压着不能再失去的宝贵帽子,三两步飞速下天桥楼梯,白色外套衣摆扬起。
又是熟悉的下楼梯方式,瞳孔略微扩大,许斯年不自觉抬起手。
飞速下楼梯,两只手都没空,跑来的人刹车失灵,这次没刹住车,直直扑来。
带起的风迎面吹来,被飞扑了个满怀,许斯年被带着后退半步,一手陷进细软发丝,这次终于稳稳接住了人,熟悉的浅淡味道溢满鼻间。!
大作已经放过来了,陈师傅也没拿回去,照单收下了。
当天点心师傅和两个一起进厨房的人都做得乐。
做得乐的结果就是饼干的数量远超预期,放饼干的盘子塞得爆满。其余的小饼干用专用的袋子装了,陈师傅获得了一袋自己做的小饼干,刚好可以拿回房间,晚上熬夜的时候还能当宵夜吃。
装着小饼干的盘子上桌的时候,要是他没看错,财神和财神妈在看到那两块无敌显眼的抽象饼干的时候,眉头都动了下。
霍晴看向自己亲哥,介绍说:“这一块是我专门给你做的,这一块是白哥给你做的。”
陈某白站一边看着,觉着这两块抽象饼干怎么看都是出自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