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姨娘也欢天喜地,做着母凭女贵后得老夫人青眼的美梦。
陆琳琅从未被府上之人如此重视过,在周遭众人的影响之下,原本的惶恐也渐渐被憧憬取代,气色都好了不少。
“女子成婚之后是不是总要面临这些?”陆琳琅幽幽一叹,“当年大嫂也是三年无所出,逢年过节总被人问,后来有了锐哥儿后才渐渐好了起来。嫂嫂和二哥聚少离多,原不必着急的,你们日后的孩子一定好看。”
初微被呛了一下,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孩子的事……还是随缘吧。”
初微话音刚落,就见得陆琳琅突然站直了身子叫人:“二哥。”
初微抬头,迎面走来那人的确是陆今安。
那刚才她们的谈话对方又听到了多少呢?
初微觉得最近有些流年不利。
大概是那句“孩子随缘”假得有些明显,陆今安淡淡瞥了她一眼,好在没接话也没戳穿。
正当此时,一旁有几个年轻公子说笑着走来。
最前头一身藏青色素袍的青年越说越起劲:“听闻咱们那二叔如今家里头只有二婶一个,连个正经的姨娘都没有,若我日后中了两榜进士,在朝中官拜三品,定然先纳
几个温顺貌美的贵妾进门。”
旁边同行的另一青年看到了陆今安,示意得眼睛都要抽筋。
方才高谈阔论的那人转过身子,见到陆今安和初微也在,慌忙上前行礼:“我们几个方才还在说呢,二叔以前在京里素有名望,什么样的姑娘见了不欢喜?没成想最后竟选了婶婶进门,婶婶也当真是好福气。”
这些话明里暗里听得太多了,初微都有些免疫了,再看这几个小青年都是十岁上下的模样,大概也都是听大人在家议论多了才会说这些话,初微也懒得计较。
陆今安眼色一冷,沉声呵斥道:“图一时口舌之能,妄议长辈是非,是哪家的规矩?”
陆今安即便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让人难以忽略他的气场,给人一种此人不好相处的印象,生气之后更是压迫感十足。
那几人看他已然动怒,都纷纷上前来道歉。还有两个年纪大些的,看陆今安无动于衷,便直接走到初微跟前说了对不起。
陆琳琅看在眼里,第一次对自己和陈珲这桩婚事产生了动摇。
从前在陈家小住时,亲戚朋友来家总会说这些话,陈珲也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同她说起,有意向跟他家结亲的世家贵女多得是,有好些家世条件都比她陆琳琅要好,若不是母亲看她性子不错,老夫人又看好这么亲事,没准他早就选旁人了。
当初陈珲说这话时,陆琳琅还觉得有些感激,他放着家世才情比自己好的女子不选,而选择了自己,大概也是为了这么些年的情谊。
可二哥今天的反应却和陈珲截然相反。
她这些日子总听府里人说,二哥不喜二嫂,二嫂嫁人后的日子一直很不好过。
可即便如此,二哥都会在听到这些话时维护于她。
若她当真嫁进了陈家,以后的日子,只怕比二嫂嫂还艰难了。!
在白晨稍显疑惑的目光里,李修然点头肯定:“嗯,她就是。”
和白晨敲定宣讲内容和形式后,对方就拿着新得来的律法书回家备课去了。
初微将陆今安的名帖给了李修然。
“你此番去京城时,可以拿了这名帖去拜访顺宜书房的掌柜。陆今安说掌柜和他有些渊源,想要进货应该不难。”
李修然也听到了许多他们夫妻不合的传言,再加上初微有想要写和离书的前科,本以为两人已经貌合神离,形同陌路,再不想到林初微
能拿到陆今安的名帖。
“陆大人的面子甚是值钱,有了这帖子?[(,不论什么事情都好办。不过陆大人生性谨慎,从不轻易让人打了自己名号在外做事。”李修然道,“你能要来这名帖想来十分不易。”
“不是我去要的,我也不知道他和那掌柜相熟。”初微解释道,“是他主动给我的。”
“当真?”李修然一脸不信。
“反正不管怎么得来的,能用就行。”初微摆手道,“明日就是上元节了,家里事情不少,若没什么事我就先撤了。”
****
上元节这日,来陆家的亲戚比大年初一只多不少。
陆今安新年前几日都在宫中领宴,大家过年的时候没能见到这位年轻家主,这会儿都想过来见见。
有祖母和长嫂在前面撑着,初微新年见亲戚时应付得也算还成,如今第二次见面,有几个本家嫂嫂觉得和初微熟络了不少,竟在席上公然问起了子嗣问题。
初微一整个囧住。
她和陆今安成婚之后的相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两个月,不是她卧床不起就是陆今安被人行刺,没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看初微被问得面红耳赤,陆琳琅主动起身:“这屋子里炭火足,坐久了容易头晕,二嫂嫂陪我出去散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