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入脑的感知中恍然回神,清漪看向千清的背影,正如清寄春所说的那样,平静而强大。
就像清漪从未见过的大海,波澜不惊又深不见底。
而在千清跨越门槛的那一瞬间,似柔软又似锋利的金色光芒便在门外骤然爆开,紧接着,鲜红的色彩又扭曲的荡入这纯色的金中,颜色的剧烈冲撞在高大门框的限定内似激荡起千层浪。
是香舒王!
此时,清漪的感知被无限放大,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力量的调用与派遣。
在她反应过来的瞬间,一个巨大的身影附身落了下来,它华丽而繁复的衣裳如同盛放的花。而在繁复衣裙中间探出的是它的上半身,是女性的身形,连脑袋都足足有两米有余,其上黑发髻如飞云、流若瀑布。
眉心的花黄如一朵怒放的花,又若数把锋利的剑。它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是全红的眸,甚至连眼白都不存在,然而这并不令清漪感到恐惧,反而感到亲近与温暖。
这是香舒王的真身,也是守护她们的真神。
就像金色总是锐利而排它地出现,但它同样也是温暖而明媚的阳光。红色也一样,是血腥、死亡与恐怖,也是热切、喜悦与启明人类文明的火焰。
一切颜色都不存在标签与定义,仅仅只与个人的感受相关。
在香舒王真身降临的飓风中,清漪几乎都站不稳,而千清却衣衫猎猎、不动如山。
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阴影扫过千年的陶俑,最终又立在无人的祭坛之上。
感知被放大数倍的清漪莫名其妙地热泪盈眶,而在她已氲起水雾的世界中,香舒王的声音轻轻响起。
“不负您所愿。”
只此一句。
一滴鲜红的泪从它的赤红的眸中坠落,没入大地的瞬间,载着它的声音,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流入香舒国的每一个角落。
站在这涟漪的中央,千清轻轻发出了一声低笑。
她抬手向前伸去,指尖微微点在香舒王真身的眉心。
“终于见面了。”她说。
她的一瞬间,是香舒的一千年。!
——“天清大人保佑我符文基础一把过,不要补考、不要补考、不要补考……”
释千:“……?”
她在祈祷什么啊!
祈祷的少女耳朵动了动:“啧,什么声音……老鼠又偷吃、”
她眼睛还没睁开,伸手便摸起了蒲团旁前端正立着的、用多种语言写着“符文基础学”的书,卷起来作势就要起身打老鼠。
而她的目光却和释千对了个正着。
少女明显愣住,起身的动作做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张了张嘴、眨了眨眼。
释千也随着眨了眨眼。
瞳孔骤然扩大,受到巨大惊吓的少女又跪坐在蒲团上,她的声音困惑:“天……天清大人?”
“不!是千清大人!千清大人再次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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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约三年前抵达香舒国,现在也只有18岁。
来到香舒国之前的事她从来不主动回想,甚至连曾经的名字都忘记了。在清漪心里,香舒就是她唯一的家,而她来到香舒的那一天,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生日。
在香舒王的指引下,她在香舒国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并且跟随一个名为清寄春的姐姐学习剑法,以剑为媒介调动“清气”,转化为对抗外敌的力量。
清漪称呼清寄春为师傅。
虽然说是“姐姐”,但事实上,清寄春看起来和现在的她也差不多大,她从15岁长到了18岁,而清寄春却一直保持着20岁左右的样子。不过,这种现象在香舒国很常见,有的人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但实际上已经几百岁了。
而清寄春作为最“年长”的一批,似乎已经近千岁。
由于清寄春曾拜师千清大人,所以她门下徒子徒孙无数。但她却收了清漪为关门弟子,据说是因为身世相近。
清漪对此感到无比幸运。
她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修,可以像师傅、还有其它姐姐一样抵抗外敌的骚扰与入侵。
不过抛开年龄不谈,清漪有时候也会成为别人的“老师”,比如
一些现代的科学知识,以及她知道的现代文。因为香舒国的国民来自于不同时代、不同地域,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她人的老师。
所以也会有一些别的修行者开设“公开课程”,比如清天巧开设了符文基础学,支持别人来学习关于符文的知识。而清漪因为想要获得一个“三级符修证”,用来绘符给自己用,所以果断报考了这门公开课程。
然而,修符不像修剑一样拥有鲜明的体系,更主要的是“感知”。
不同符修想要达成同一种结果,绘出来的符都不一定一样,而同一个人绘同一种符文,在不同心境下,画出来的功效也会不一样。因此靠死记硬背完全没办法参悟,因此她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