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彻底绝望了。
他的父母在无法控制的恐惧自己变得“不正常”的儿子。
普通人活着是错,普通人会制造咒灵,普通人是害死咒术师的罪魁祸首……一系列极端的念头和不被理解的痛苦把夏油杰推向了殉道者的深渊。
大雪崩塌的时候,任何一片雪花都不会是无辜的。
麻生秋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偏颇,熟人和陌生人之间,大家都会偏向熟人。
何况,那是夏油杰啊。
救人无数,吞服咒灵玉,被味觉和大义逼疯的夏油杰。
麻生秋也端起茶:“您二位,养大了一个善良的孩子,我敬你们一杯茶。”
夏油夫妻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麻生秋也不遵守日本人的规矩,一口气饮尽茶水,沏下一杯茶。
他不给夏油夫妻能用长辈身份压迫晚辈的机会。
“第二杯茶,我敬夏油杰,他能在一个无法被理解的家庭里长大,始终不恨社会,不抱怨家庭矛盾,在学校里努力成长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麻生秋也微笑:“你们替我喝吧。”
夏油,你的怨气,你的痛苦,我全部能看见,可惜你没有长一张嘴。
“喝完了,我们再聊一聊阿杰的问题,时间很长,我会用一天的时间陪您二位闲聊。”麻生秋也不打算放人,对夏油先生的请假问题视若未睹,目光幽深,没有祓除他们头顶上的蝇头。
他要看看自己的谈话能带来多大的威力。
人心难测,负面情绪滋生出来后,蝇头不正是最好的测量工具吗?
麻生秋也把双方的性命放在心中天枰的两端。
一端是自己,一端是夏油夫妻,谈话和平结束就能让天枰恢复平衡状态。
不然,小心他也发疯哟。
那件五条袈裟可是放在他的宿舍里,自带看破红尘的buff~。
麻生秋也那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态度牢牢压制住夏油夫妻,从谈话开始,他就占据主导权,无视阶级,无视麻烦,无视普通人的压力,准二级咒术师的咒力威压锁定住他们。
夏油夫妻额头的汗水不停的滑落,擦也擦不干净,在榻榻米的地面留下湿印。
为他们添茶点的女侍者进来后不免惊奇。
可是在压抑的气氛下,女侍者行礼,低头离开,不去看夏油夫妻求助的目光。
女侍者漠不关心地笑着想道。
【这里是谈私事的高级包厢,只要不出人命,没有人会为你们报警的。】
【不过,里面的空气好闷……是错觉吗?】
她打了个寒颤,本能的不愿靠近这间包厢,就像是人类畏惧危险一样。
谈话还在继续。
麻生秋也问了数个问题,“阿杰从小到大在夏天的胃口怎样?”“阿杰觉醒力量后,你们带他去了几次医院?”“他有没有为辩解哭过?”“他有一个能说出真心话的朋友吗?”“不要露出苦相,您二位是父母,我作为朋友问一问阿杰的日常生活而已。”
随着谈话的深入,麻生秋也看到蝇头在变大,茁壮成长,倍感讽刺。
这就是咒术师眼中的世界,尽是污秽不堪。
咒术师一般只能接受咒术师当配偶,有的时候不是一个玩笑。
“我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想不想知道阿杰的内心?”
“他究竟在不在乎你们,他究竟是一个爱撒谎的坏孩子,还是一个封闭内心的好孩子?”麻生秋也以手指抵住唇,“我这里有一个活动,在阿杰的生日当天举办,需要有两人假死,我觉得您二位合适,不要着急回绝,您二位有没有感觉到头昏脑胀?”
在他们点头后,麻生秋也笑道:“我看到咒灵就在您二位的头顶。”
他神秘若日本电视剧里轻摇蝙蝠扇的阴阳师,看透命运,指点这对夫妻。
面对看不见的咒灵,任何人都会惊惧。
“什么?咒灵?!”夏油夫妻跳起身,躲到自以为安全的地方,不停地去摸头。在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下,他们听见对方温文尔雅地说道:“好好想一想,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
好好想一想,您二位想要的命运是什么。!
“她是我的客人,有预约。”少年自信的声线令夏油妈妈想到自己念高专的儿子,抬头看去,那是一名外表出色的黑发少年,身上穿着相似的黑色校服。
“夏油阿姨,进来吧。”黑发少年迎接她,热情地挽住她的手臂。
“你是杰君的同学?”夏油妈妈猜测。
“是的。”黑发少年含笑说出咒术师的人脉,“这家店老板的老板与我有点交情,再加上距离夏油先生的公司较近,我借来一用,如果招待不周,还请多见谅。”
“已经很好了。”夏油妈妈宽下心,看到一路蕴含禅意的枯山水庭院。
这家茶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微缩的庭院景观反映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