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人一向利己,怕牵连到自己就先假装生病,好让皇上不处罚她,但看上去她也瘦了不少,你说……”
佟贵妃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王秀花回道:“皇上没有牵连惠嫔,想来惠嫔是不知道的,不然皇上不会不处置惠嫔。”
佟贵妃偏头看向她,不解道:“你怎么还为她说话?万一她是知情的呢,本宫看惠嫔是个大胆的人,这事很难求证她是否知情,大阿哥是她的亲子,他们母子两私底下的对话内容,我们是不知道的。”
“不管她知不知情,皇上没有处置惠嫔,我们都只当她是不知情的。”
“还是皇上仁慈,依本宫看,惠嫔应褫夺封号,降为庶妃才是,她是教子无方,大阿哥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惠嫔也脱不了干系,她娘家也一样脱不了干系,这事又不是大阿哥一个人做的,肯定找人参谋安排了,说不定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些大臣。”
“不知道,皇上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我们很难知道,谁牵扯其中,怕是只有皇上最清楚。”
“那你觉得皇上对大阿哥的惩罚是轻了还是重了?”
“不管轻重,事成定局,嫔妾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往前走。”
佟贵妃赞同地点点头,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密妃能这么快恢复正常平静,怕是把悲伤压到最深
处,不再展露于人前,她自己有时候都会想起胤祄,更何况是密妃。
“惠嫔该过来向你道歉的。”
“嫔妾不需要,道歉……有什么用,救不回来胤祄的命,她不会跟嫔妾道歉的。”
惠嫔跟她道歉的话,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大阿哥的同谋,当初她跟皇上求情的时候可是说大阿哥是无辜的,被人陷害的,惠嫔才不会傻到跑过来跟她道歉,她病的时机刚刚好。
皇上没牵连惠嫔,大概是认为惠嫔没参与其中吧。
王秀花不去想这些,皇上的心思跟她不一样,他们不是一条心的。
鞭炮声在皇宫内响起,她们回到咸福宫时,小才子他们便在门槛处放了一截鞭炮。
王秀花回到房间内坐着,胤禑跟胤禄跟着皇上祭天,胤祄在的话,他肯定就跑到她身边,让她跟他一起放炮。
可是房间内只有香彤等人,不见胤祄。
“娘娘今日起早了,要不要歇一歇,睡个回笼觉,奴婢帮娘娘把发髻拆了。”
“嗯,拆了吧。”
王秀花过去梳妆台前坐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眼角有许多细纹,脸上沟沟壑壑,苍老不少。
香彤跟巧梅在她身后帮她头上的饰物拆下来,发髻也解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头发,抓起一把放在手中,一下子就发现五六根白发。
“老了,我在这宫里也有十年了。”
巧梅立即说道:“娘娘一点都不老了,娘娘明明很年轻,看不出一点老意。”
“香彤,你听听巧梅的话,这不是哄我开心嘛。”
“不是哄娘娘开心,是娘娘真的没老,娘娘真的还年轻。”
“行行行,你们两凑在一起哄我开心,我还说不过你们了。”
两人在后头偷笑。
头上没有任何饰物,轻了不少后,她让她们帮她把头发简单绑起来就好,她回到床上坐着,拿来一本话本子看。
过年宫外可能喜庆热闹,但宫内还是相对冷清一些,王秀花觉得胤祄不在就更冷清了,刚从宁寿宫那边回来,也见到后宫的小主嫔妃,等于今日是见到了,也就不连着过来串门。
金瑶端着一杯茶水过来,脚下不小心一崴,整个人倾倒,差点摔倒,手上的茶杯也摔在地上,碎了,她有些害怕地看着她。
“碎碎平安,没事吧,别扎到自己。”
金瑶先前是伺候胤祄的,在她身边伺候时还是有点畏惧她,怕自己做错事被送回内务府。
只是她向来不是为难奴才的人,也不会把情绪发泄在他们身上,今年是大年初一,更是应该欢乐喜庆才是,她不会为这点小事指责伺候的奴才,她过去想帮金瑶把地上的瓷片捡起来。
“娘娘,奴婢来吧,娘娘别扎着手,奴婢来就行。”金瑶拦住她,不让她碰地上的瓷片。
“你没事吧,没烫到吧?”她刚才看那茶水还是冒着热气的,关心地问了一句。
金瑶摇摇头说她没事,她没有烫到。
“娘娘小心,别扎着脚,都交给奴婢的,是奴婢不好,做事笨手笨脚的,娘娘别嫌弃奴婢。”
“本宫为何要嫌弃你,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不用那么紧张。”
金瑶没有办法不紧张,先前奶嬷嬷照顾小阿哥得多,她负责做一些杂活,杂货不用太精细,如今到娘娘身边伺候,她总怕自己做惯杂活,笨手笨脚的,不知轻重,惹娘娘厌烦,然后被送回内务府。
谁知道娘娘这是肥差,多少人挤着过来伺候娘娘,她不想被送回内务府,尤其近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