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发觉,“但点心不一样。外面
商家做的不会合陛下的口味。”
令如律还真被说中了,今天在外,她喝了血蜜,可点心是一口吃不下,香精的味道对于王虫的舌头来说太明显太劣质。
她接过琉夜递来的热茶,满足地喝了几口,整个虫放松下来:果然,我还是只能吃得下你做的。?_[(”
时至今日,她好像也只吃过他做的点心。
琉夜干巴巴地说:“这是属下的职责。”
令如律好笑:“你就不会说点别的话吗?也不会为自己讨赏?”
她顺手拍了拍沙发,“站着干什么,坐。”
平时琉夜穿军装站着,令如律完全没觉得不正常,这是衣服带来的职业属性。可今天他穿得像常服,站在那儿她就老觉得哪里不对。
“属下……”琉夜依言坐下,脊背依旧板直,臀没有完全落座。
他刚开口说了两个字,意识到这也是个没趣的词,又改口,“我没有别的想法。为您做这些,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琉夜张了张口,想说出点更好听的来,可每个字都发自真心,他也不知道怎么改,只好又闭上嘴。
令如律对他的回答毫不意外。
琉夜对所有外人全都爱搭不理,连自己连队的队友虫族都不太交流,至少令如律平时没观察到过。
他和下属的关系十分冷淡,交流只有公务。
只在涉及她的安危时,琉夜会展露出另一面,简直有点神经质了,像一台被触发了关键词的机器。
这样的一台机器,连做点心的时候都像在公事公办,神态与平时持刀时别无二致。
或者说,这本来也就是他职责中的一项。
但今天的场合听他这样讲话,令如律却对他却仿佛从名为“零队队长”的壳子往深处看了几寸。
大抵是因为他此刻看起来柔软可欺,身上还散发着烤甜点的味道。
琉夜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令如律突然有点想知道了。
她看过所有零队成员的资料,他们全部家世清白,背景一览无余。
琉夜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成长经历,可他就是比其他零队成员更疯。
她好奇着,也问出口了:“你为什么尊崇我?”
琉夜没有想到王会问这个问题,一时语塞,有点慌张地抬起头,令如律又问:“因为我是王?”
“不是!”琉夜脱口而出,却又组织不出语言,“不仅仅是因为陛下是陛下……”
令如律等了十几秒,没有等到答案。
困意上涌,她也不那么执着:“算了,反正我知道你忠于我就好。我睡了。”
令如律竟然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琉夜不得不说:“陛下,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令如律捂住耳朵。
琉夜好说歹说,终于把任性的陛下劝去洗漱,好好睡到了床铺里。
经期的雌性情绪会出现少许变化,果然是这样,所以雄虫才需要更细心。
琉夜站在门外,有点新奇地想着。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发呆时间太久了,连身上围裙还没脱下来。
琉夜去拿自己的洗漱用品。因为别墅布局的关系,他住在三层主卧之外的那个房间。当时选的时候,安莲和其余近侍在二楼,他自己则主动选了这个房间,因为能更好地照顾陛下。
……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安排太像是普通小家庭的虫族妻夫了。三楼甚至还有个小厨房。
陛下刚刚的问题还缭绕在他心里。
琉夜也在想,为什么他对陛下如此执着?
或许是一种习惯,或许是被教导后形成的观念,根深蒂固无法拔除。
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被领到日月花王宫的时候,大祭司的属下从孤儿院中选中了他,因为他的基因数据最优秀。
她们让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那枚小小的白色虫蛋,说,如果顺利的话,那就是你之后唯一需要遵循的陛下了。
她们说陛下需要你们,你们是她最亲密的近侍。
他屏息凝神,几乎不敢多踩一步华丽的地毯。那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如果不是被选中,他永远不可能接触到这个世界——琉夜很聪明,他那么小就已朦胧有所感觉。
基因只是初步的筛查,4岁的他其实只是近侍候选。
很多小雄虫都扛不住训练的艰辛,哭着闹着要退出,最后那一批留下来的只有他一个。
陛下代表了全部本该不属于他的东西,她或许确实需要他,可事实是他更需要她。因为陛下,他才不再是孤儿院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因为性格古怪不被喜欢的小雄虫。
如果没有陛下,他会度过怎样的一生?他不指望真的会有雌虫需要他,他不够柔和,不够讨喜,太过冷硬,还喜欢军械和工作。只有在近卫队这种地方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据说很多孤儿院出身的雄虫终其一生都在渴望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