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她垂眼道。
男人并不着急,还问道:“为什么?因为我本人?还是因为蒋家?”
白真真沉默。
他连她不喜欢蒋家都知道,但他还是对她展开攻势。
“我不想展开一段关系。”因为他的真诚,白真真决定也坦诚一点,“所以,很抱歉。”
原来是这样。电话那头,蒋行越站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中,透过玻璃窗望向城市灯火。窗户上映出一道身影,男人表情平和。
“我后天回国。”他道,“临走前,可以陪我去游乐场吗?”
白真真一愣:“啊?”
“上次白佑嘉发给我,你在游乐场的照片,你看起来很高兴。”蒋行越说,“我也想试试。”
白真真想问,难道你以前没玩过吗?
就听男人略带遗憾的口吻道:“我从来没有玩过。”
“……”这还能说什么?
震惊,震撼,恍惚,她心情复杂地道:“好。我答应你。”
回想以前,好像蒋先生和蒋太太从没带他们团建过。蒋先生忙着工作,蒋太太忙着交际,蒋行越忙着读书,只有她自己过得按部就班。
搞不好,蒋先生和蒋太太也没去过游乐场。
是很神奇的一家人。
“那明天见。”蒋行越说。
握紧手机,白真真低声道:“明天见。”
电话挂断。
坐在床上,回想刚才的通话,她明明是去拒绝他的。
她睡了一个不好惹的男人。
这会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她的生活有一部分会很被动。
但,换个角度想,一个不好惹的男人,被她睡了!
一抹愉悦爬上眉梢,白真真笑了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于安琪的号码:“喂,朋友。”,
“不必心疼我!”
干嘛心疼男人啊?心疼自己不好吗?白佑嘉担心妹妹太善良,努力给她洗脑。
白真真:“…………”
她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哥哥:“你洗洗睡吧。”
起身,上楼了。
打开房门,看见地上的行李箱,抬脚跨过。
拿出手机,给蒋行越打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真真。”
“蒋哥。”白真真道,“忙吗?”
“在吃饭。”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
白真真想了想,说道:“等你吃完吧。”
“不妨事。”男人说道。
“……哦。”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哥说,男人不自爱,活该变白菜。”
电话里,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白真真说得更直接了:“你没保护好自己,被睡是活该。”
沉默。
随即,低低的笑声响起来,蒋行越的声音很松弛:“真真,我没有怪你。相反,我很感谢你。”
白真真才不信:“你不是有阴影了吗?你不是在怪我吗?”
心理检查报告都发给她了。
“我真的没有怪你。”蒋行越再次强调,“我只是希望获得你的帮助。”
“抱歉。”白真真道,“蒋哥,我什么都不懂,你请心理医生吧。”
有病就找医生。找她有什么用?
蒋行越的声音依然沉静:“那么真真,当时你为什么没给我请医生?”
为什么?她选择了睡他?
白真真的逻辑瞬间被击溃,她张了张嘴,有些恼怒地爬起来,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希望你能帮我。”蒋行越说。
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白真真抱起手,转头看向窗外:“怎么帮?”
夜色沉沉,就如男人低沉的声音:“你现在是讨厌我了吗?”
“……没有。”良心一瞬间复位,白真真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
趁人之危,睡了人家,还讨厌人家,她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那就好。”蒋行越说,“我希望真真不要讨厌我。”
那这说不好。
白真真卷着发梢,没作声。
“因为我喜欢真真。”电话里传来男人如常的口吻。
白真真没立即反应过来,还在想,关她什么事?她会在乎他喜不喜欢她吗?
“你,你说什么?”
大脑在运转两圈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处理了一条什么信息。
白真真一不小心扯到头发,她顾不得痛呼,整个人都是震惊的:“你,你是M吗?”
这不会斯德哥尔摩了吧?
“我可以追你吗?”男人的声音依然平静。
白真真几乎能想到,男人如果现在她面前,会是什么模样。
——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那张成熟沉稳的英俊脸庞上,总是从容不迫,游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