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一千枚金币说少了。”
“监牢之中,每个人每天最多只有二十枚铜币。”许愿在路人若有似无的目光中掩上了门笑道,“而其中还要扣除衣食住行的费用。”
按照不吃不喝最高标准,每个人至少要在里面待上五六年的时间。
斯蒂文盘算着,在得到这个数据时捻动了一下手指,虽然他希望那些家伙们能够一辈子被关在里面,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布兰德的目的也不是杀.戮,而是警戒。
警戒那些随意掀起□□的人,也警戒其它尚未行动者。
一千多枚金币的债务足够让那些家伙们悔恨终身了。
“真是狡猾的布兰德先生。”斯蒂文挑起眉梢笑道。
“他们砸坏的确实有那么多。”许愿说道。
“你把那么贵重的……”斯蒂文的目光从那些碎裂的彩绘灯盏,弄脏的绒毯上划过,觉得一千多枚金币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真应该庆幸你那张金床还没有做出来。”
否则一万枚金币都打不住。
而那些对于拥有着巨额财富的布兰德算不上什么,对于那些人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而就算没有金床,他甚至可以随意的将桌椅换成金的,但他没有那么做。
“就算做出来,他们也上不了二楼。”许愿捡起了滚落在地上的烛台道。
斯蒂文知道这是源自于他的自信和对人性的把控,一楼是他画下的界限:“难怪你昨晚不让我布置。”
许愿放着烛台的手指一顿,转眸笑道:“你精心布置被损坏了,我也会心疼的。”
青年虽然并未反复申述,但他明显是期待这个共度的除夕的。
他的期待和心意,怎能随意让人践踏破坏。
斯蒂文微怔,随即笑了出来:“不过现在收拾这个屋子也是个大工程。”
“觉得累的话可以上楼去找咪咪玩或者休息一会儿。”许愿笑道,“我来收拾。”
“谁要跟猫玩
,我要跟你玩。”斯蒂文轻轻哼笑道,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家具还好,那些灯盏可能得重新采买。”
“不用,仓库里有。”许愿思忖着,后门传来的敲门声也在此刻响起。
斯蒂文几乎是下意识握住了剑柄,打开了储藏处的门,警戒的走了过去,然后再听到了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时询问道:“谁?!”
“是我,富宾恩。”富宾恩的声音传了进来。
斯蒂文神经微松,扶着剑柄打开了门,看着那站在后门外的人道:“你这么快就把尼德尔主教送回去了?”
“哦,他自己可以回去。”富宾恩推了一下眼镜走进来,完全没了之前对对方的恭敬敬仰,“还是主人这里的事更重要。”
“嗯?”斯蒂文轻轻抬眉,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数人,而这些都是来自于庄园中的熟人。
“斯蒂文先生,早安。”他们齐声打着招呼。
有富宾恩带来的人,这座屋子中的狼藉收拾起来就快多了,砸坏的东西一律被搬了出去,换上了新的家具和长椅,污浊的痕迹也被一一擦拭,只有砸坏的玻璃是斯蒂文再次修复的,然后就再也没了他插手的余地。
“他们知道我跟布兰德的关系吗?”斯蒂文倚在一旁看着那秩序分明的画面,手臂架在富宾恩的肩膀上轻声询问道。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富宾恩本是检查着各处,此刻目光落在了青年搭在他肩头的手臂上道,“我觉得您不要离我这么近比较好。”
“担心我对你起念头?”斯蒂文轻挑眉梢,看着他的神情揣度着,却发现好像不对,“担心布兰德会吃醋?”
好像也不是。
“您现在是主人的夫人,跟我有这么近的距离不太好。”富宾恩看着身旁的青年认真说道。
天知道他知道斯蒂文跟主人是上.床的关系时他的心有多么复杂,而这家伙一点儿身份转换的观念都没有。
“夫人?”斯蒂文默念着这个词,他倒是收回了手臂,只是脸色有些怪异,这个词让他想到了那些经常穿着华丽的绣花长袍的贵妇们。
他从未将自己的形象往那上面套,但他跟布兰德成了恋人,好像真的有一些贴近。
恋人与夫妇,他们之间好像也并不需要后者的关系。
不过那是他跟布兰德之间的事。
“他们不会觉得同性之间有什么吗?”斯蒂文询问道。
“他们不会对主人的行为有任何异议。”富宾恩回答道,“只有十分忠诚的人才能停留在庄园中。”
他的神情敬仰而庄重,好像只有他的主人才是他唯一崇尚的人。
“那你对我这个勾.引你家主人的人就没有一丝不满吗?”斯蒂文轻声笑道。
富宾恩转眸看向了这个看起来十分漂亮却又透着几分轻挑意味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您不能再有其它的情人,请不要让他伤心。”
斯蒂文微怔,随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