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呢。”
邀月扫视全场,没有一名女子。
于是她不动声色靠近酒馆,其中躺着遍地呻‖吟的人,一道藕粉色的身影如鹤立鸡群,乌发及腰,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喊叫着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随之响起的是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她再次听到了重溟的名字,那人所说的话对重溟似有维护之意,这让邀月下意识地蹙眉。
与此同时,屋内的年轻人直起身子回头,眉眼带笑,睫羽如蝶,唇红齿白,眼角泪痣尤为醒目。
这一形象,与邀月记忆中的小姑娘重叠。
“她”望着邀月,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歪头,神色疑惑:“你又是从哪儿来的?我好像没见过你。”
就连问她的模样,也同邀月记忆中的画面别无二致。!
……
一个月之后的金九龄回忆起那时的事情,恨不得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让他断了前往恶人谷的念头,再往前回一点,他绝对不听那圆脸少年的鬼话;再再往前一点——他绝对不会去劫移花宫的镖。
笛声悠扬,金九龄默默扫地,扫着扫着,他抬手将扫帚摔在地上。
一刻也忍不了了!
金九龄踩着笛声去找哈哈儿,这人很会说场面话,虽然恶人们谁也不服谁,但有“那个人”的威压在上,众人的怨念无处发泄,常聚在哈哈儿的酒馆发牢骚。
今日,哈哈儿的小酒馆里也零零散散地坐着六七人,埋头喝闷酒,在悠扬笛声的衬托下无端显出一种愁苦。
哈哈儿在拨算盘,见金九龄掀了帘子进屋,扬起热情的笑脸:“金捕头来了?地扫完了吗?”
“没有。”金九龄阴着脸说,“你们好歹也是江湖上恶名远扬的恶棍,怎么就放任那人撒野?”
店内其余酒客纷纷扭头看他,神色幽怨。
李大嘴道:“
你忘了他揍你时下手有多狠吗?”
金九龄的肋骨一痛,表情难看起来。
一个月之前,金九龄刚刚踏进恶人谷,被哈哈儿一碗下了药的酒迷晕,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吊在树上,众恶人围着他指指点点。
他们告诉金九龄,原本只要他乖乖喝酒被迷晕后拿走全部身家就是恶人谷的伙伴了,但他说了“那个人”不爱听的话,所以金九龄只能被挂在树上喜提风吹雨打。
金九龄怒问:“那个人是什么人!你们倒是说啊!”
众恶人却说,那个人没有名字,至于对方究竟是谁,正是对方之前见过的人。
当时的金九龄十分震惊。
“……什么?”
那姑娘如此娇美,怎么可能让每个恶人都对她心服口服?
于是金九龄脱口而出:“你们是没见过好看的女人吗!就算她娇美动人——”
众人齐齐变脸,纷纷捂住金九龄的嘴,之后更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拿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哈哈儿双手插袖,语气沉重:“我们也眼瞎过,所以不怪你眼拙,但你还是该挂着,等你想通了我们再来放你下来。”
愤怒又茫然的金九龄被挂了一天一夜,期间漂亮美人路过,金九龄请求她放自己下来,漂亮美人望着他,眼神无辜:“他们说你是自己喜欢才挂上去的。”
这句话让金九龄记了很久很久,直到现在。
被哈哈儿等人放下来之后,金九龄渐渐融入到这恶人谷之中,并从中知道了漂亮美人在这谷中的地位。
在今年春天的时候,这位漂亮美人来到了恶人谷,我见犹怜,眉眼精致,集天地之灵秀,笑语盈盈。
即使声音不似寻常女子娇柔,却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恶人谷中除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屠娇娇,很少能见到如此漂亮的美人,更何况屠娇娇的真容和性别都无人知晓,一张脸全靠易容。
对着这样的美人,众恶人自然很有冲劲。
有冲劲的下场便是一齐趴在地上被那人当石阶踩。
这人不是女人,而是个男生女相之人。
金九龄从树上下来之后听到众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春天的遭遇,人人都怂得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那个人”听见。
他沉默良久,决定暂时静观。
静观一个月,金九龄除了扫地还是扫地,知道了“那个人”除了万物楼的楼主,还会关注那个新出现在江湖上的杀手的事迹。
每当他听着那些消息时,脸上便带着一丝浅淡的微笑,莫名有些无奈之意。
而除了这些事情,金九龄还知道了一件事。
——他打不过这个人。
绝世美人,男生女相,却无名无姓,金九龄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被这样的人踩在地上揍,肋骨没断如今都还在痛。
此时的他,捂着幻痛的肋骨,怒道:“那就这么任他作威作福吗!你们可是悬赏榜上的大恶人!这么多
人就不能扳倒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