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走。”
“我才不走,不想看你后悔。”
赵西平懒得理她,心想得拿她当牛使唤,累蔫了就清净了。
干菜装了两大筐,腌菜好说歹说赵西平才肯带走两罐,赵母给隋玉一大包菜籽,说:“明年你们自己种,老娘再也不给那犟种准备菜了。”
“好,谢谢娘。”隋玉收了菜籽,嘱咐说:“娘,你千万帮我留意买猪崽子的事。”
“走了。”赵西平催。
“这就来。”隋玉快步跑出去,踩着他的膝盖和手翻上骆驼背。
两头高大的骆驼载着人出屯,离开人烟鼎盛的村落,上了官路,随着哨声响起,骆驼奋起狂奔。
白日赶路,夜间投宿,驿站不对平民百姓开放,赵西平没有公务在身,也无法住驿站,只能在路上的村落里过夜。隋玉大致估算了下,从敦煌到酒泉,路上一来一往,吃住花销也不小。
难怪古人出行难。
“等哪天我恢复了自由身,我就在敦煌开一家客栈,专门接待过路人的食宿。”隋玉看向并排跑的骆驼,问装聋作哑的男人:“这个事可行吧?”
“二十年后我去帮你问问。”
“你真扫兴……”转眼看见了依山而建的蜿蜒长城,隋玉看见了光着膀子挑泥沙的劳工,监工骑在马上大声吆喝,咒骂声随风飘来,灰土味里掺着血腥气。
长城根下,隋慧捡起被打翻在地的豆米饭,豆子和米掺了灰,又沾了泪水,团在一起拢在粗陶碗里如一碗变色的羊屎蛋。她望着顶着鞭伤往山上扛石头的隋文安,短短一个月,他像是老了十岁。
隋文安趁监工不注意给隋慧打手势,让她赶紧离开。
隋慧坐在原地安静地吃完从地上捡起的饭,沙石硌牙,她恍若未觉,一口口给咽进去,吃完最后一颗米,才拿着空碗走了。
“姐,可算等到你了,你能不能跟胡大人说说,让我也进府做事,你不知道,钱威他娘……”隋灵见到人一心倾诉她的委屈,丝毫没发现隋慧的脸色不对。
“你能在外走动,可有去看过大哥?”隋慧轻声问。
隋灵愣住,“大哥怎么了?”
隋慧反手给她一巴掌,说:“隋灵你没有心,你走吧,别再来找我。”,
隋玉带着隋良在家帮忙捶黍穗,捶打平整的晒场上铺着厚厚的黍穗,晒干后,毛驴套上石碾子在晒场上转圈,人拿棒槌捶打石碾子没压到的那些。
一时辰过去,毛驴累了,赵母喊大孙子牵驴去吃草,换人拉碾子在太阳底下跑。
汗水滑落辣眼睛,隋玉闭眼甩头,胡乱抹把汗,她抖抖手上的黍杆,换个地方继续捶打。
赵母不时盯她几眼,不谈她的身份,隋玉的表现她没有挑剔的,识眼色,不娇气,干活也舍得下力气,是个勤快人。
晌午回去吃饭,隋玉累得直不起腰,她灰头土脸走到赵西平旁边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说:“要累死我了。”
赵西平还不想理她,但见她趴在膝盖上闭眼就要睡着,他开口说:“你下午在家歇着。”
“不行,你娘喜欢勤快的儿媳妇。”
“你就是一天收两亩地的庄稼她也不会喜欢你,除非是累死在地里。”
“唉……”隋玉叹气。
“吃饭了。”赵小米喜滋滋地喊,“今天炖了只鸡,三哥三嫂,你们多留几天,过两天娘再杀只鸡。”
“你地里的庄稼收完了?”赵父问。
“还有三亩高粱,豆杆也还没拔。”赵西平没遮掩,说:“帮家里收完豆子,我后天就回。”
“有你大哥二哥,不要你留家里,你明天就走,你回去忙你的。”赵父摆手,转而跟赵母说:“家里收的萝卜你给他装两筐走,腌菜和干菜也带走,今年麦子收成好,磨的灰面给他带一罐。”
“我不要,我不缺。”赵西平拒绝。
“往年你是不缺,今年还不缺?”赵母冷眼盯着隋玉。
隋玉低头不作声。
赵西平思索着,说:“粮食够吃,你给我些菜就行了。”
“等开春了我就把菜园里种上菜。”隋玉跟着开口。
“那你拿些菜籽回去,我留得有多的。”赵母这才看她。
“明年我买只猪崽子养着,养到年底卖了,有了这钱,西平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隋玉看向赵母,说:“娘,你帮我留意着,你认识的人多,知道谁家的母猪种好。”
“猪崽子哪是容易养的,我养过四次,没一只成活的。”赵母嘀咕,她一个老庄稼人都没这本事,隋玉这个大家小姐更不行。
“试试才知道。”隋玉坚持。
赵母看了老三一眼,见他不反对,她改口说:“你种地不行,也只能试试养猪了,明年我帮你留意。”
“谢谢娘。”隋玉笑了。
赵母含糊地支吾一声,心想这个儿媳妇也就嘴巴甜一点。
饭后继续干活,毛驴又捆上绳子上场拉石碾子,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