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花儿目送隋玉跟隋良走远,她关上门拉上门栓。
过了三天,隋玉正在菜园浇水,听到屯子里面有高亢的叫骂声,她以为是谁家在吵架,也就没搭理,两桶水浇完才牵着骆驼回去。
“谁家在吵架?”隋玉问巷子里的人。
“妓营来人要抓佟花儿,老牛不肯放人,他拎把菜刀在院子里叫骂,说谁进去就砍谁。”
隋玉开门将骆驼关进去,她去十七屯,巷子口堵着太多人,她看不清情况,听了一会儿见老牛叔没落下风,她就回去做饭了。
妓营的人来了三次,次次被老赖皮堵在门外,最后一次强行卸门闯进去,却发现屋里只有老牛叔一个人,死活都找不到佟花儿,最后被老牛叔挥刀撵了出去。
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某天早上,隋玉正做饭的时候,大门被拍响了,她站院子里问:“谁啊?”
“我,老牛。”老牛叔吭一声。
门打开,一兜粮嗖的一下扔进去,老牛叔见是她,问:“赵西平不在家?”
“他回老家了,你这是……”不等她的话说完,老牛叔转身就跑。
老牛叔人老个矮跑得还快,一溜烟就出巷子了。
赵西平回去过两个夜就返程了,离开屯子走上大道,他遇到一队持旌旗的使团,他厚颜为其领路,傍晚时沾光住进驿站,吃住都不用花钱。!
过了正月十五,秦大顺也加入了进来。
早上二人肉搏,下午出门练箭,傍晚比划棍棒,赵西平一天天过得十分充实。
有秦大顺同行后,隋玉就不再陪赵西平出门,她在家处理打回来的猎物,田鼠皮、鸟毛、兔子皮这些都要收拾。
到了二月初,攒下的田鼠皮又够做个皮坎肩了。
隋玉在街上转了小半个月,终于从一个胡商手里买到一块儿鞣制好的牛皮,二尺长一尺多宽就要了她二两银子。
牛皮薄且韧,裁剪好后,隋玉用箭头在牛皮上钻洞,再将牛皮缝在鼠皮坎肩外面,剩下没用完的牛皮
,又补在胸口的位置护住心脏。
一件坎肩完工,时间进入二月底,土壤即将开冻,在这之前,赵西平要回老家一趟。
隋玉取下晾干的狼肉,一头五十斤左右的狼,肉晾干后估摸只有二十余斤。(是隋玉概念里的斤两)
狼肉装袋,隋玉又从墙上取下两只风干的野鸡和五只风干的田鼠,这些装进麻布袋里了,她在屋里转一圈,说:“我晒的萝卜干给爹娘带一兜回去?”
“这些就够了,萝卜干家里有。”赵西平拿出狼皮捆背上,说:“你真的不回去?”
“回去干嘛?挨骂啊?”隋玉睨他。
赵西平想了想,点头说:“也好,家里养着猪,还有骆驼和鸡,这些东西离不了你。我快去快回,十天之内应该能回来。”
“你多住两天也行。”隋玉走过去给他扯扯衣裳,交代说:“路上慢点,别赶夜路,吃饭别糊弄。”
赵西平抬手,余光看隋良睁着大眼睛看得认真,他帮她捋了下头发。
“行了,我走了。”他推开她,走进骆驼圈去牵骆驼,出来说:“今天不用送了。”
装肉的麻布袋扔上骆驼背,路上吃的干粮挎肩上,一捆干柴两捆干草分别捆在骆驼背两侧,赵西平清点了下,什么东西都没少,他轻佻地冲檐下站着的女人吹个响哨,大步牵着骆驼出门。
隋玉笑着呸他一口,她跟着出门。
秦大顺坐在院子里编筐,见人路过,他快步走出去,问:“今天回去?”
赵西平点头,他朝家的方向比个手势,说:“劳大哥看顾些。”
“你放心,包我身上。”秦大顺大包大揽地说。
赵西平走了,隋玉拿上铁锹带上隋良去挖菜园,去年冬天撒下的荠菜发出嫩芽了,韭菜也出苗了,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吃上新鲜的绿叶菜。
“隋玉,你今年没种葱蒜?”杜婶子也在菜园里,她从菜地里拔两把小葱扔过去,说:“挖排沟,葱撇开,一根一根种下,长大了能窜根,一根变一窝。”
隋玉道声谢,她让隋良去捡,说:“我们吃蒜吃葱多是放羊的时候挖野生的回来,挖回来了埋沙坑里,保存好也能存放十天半个月。不过吃的时候不多,隋良不爱吃葱蒜,所以我就没种。”
隋良吐舌。
杜婶子看隋良一眼,说:“我家孙子也是不爱吃这东西的。对了,你听没听说一件事,妓营里又有个女人怀娃了,前两天有三个老男人去抢着认,都想学老牛抢个媳妇带个娃回去。”
隋玉摇头,这事她没听到音信。
“后续呢?”她打听。
“我也不清楚。”杜婶子摇头,“过几天再看看情况。”
隋玉心里有点不安,她将两把葱种下后,扛起铁锹带着隋良回家,两人没进门,直接去了十七屯。
老牛叔家的大门半敞着,隋玉拍了下门走进去,佟花儿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