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隋玉毫不留情地骂。
“主子,我们去帮张顺他们砍柴。”小春红想给她们腾说话的地方。
“不用走,你们也都听着。”隋玉伸手拦下人。
“你是不是觉得留在这里找个男人一起过日子,放放羊种种地,生几个孩子,一辈子就顺顺当当过去了,比当个奴隶好?”隋玉又问。
小喜点头,在敦煌的日子过得是挺不错,但出关走商太累了,为了赶路经常彻夜不休,路上还会遇见狼群,睡觉都要提着心,还要爬雪山,太难了。跟这些受苦受难的日子相比,她觉得跟小金在草场上过日子挺好,睁眼闭眼只用操心做一天两顿饭,虽然说见不到外人挺冷清,但生了孩子就有事忙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会生病?你生孩子会不会难产?孩子会不会生病?你们会不会病死?老金五六十岁了,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女,难道他妻子只生了两个?还有小金的娘,那个妇人走路直不起腰,多说几句话就呼哧呼哧喘粗气,她病成那个样子,连个看病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苦苦捱日子。小喜,你能确定你留在这里会半生顺遂?无病无灾?”隋玉发问。
小喜哑声,其他人若有所思。
“你看过长安的
繁华,知道关内关外地界之大??[,见过绫罗绸缎,吃过盐和醋,尝过咸菜酸菜,除了羊和马,你知道还有驴子、骡子、猪、骆驼、鸡鸭、野狼,你问问小金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你如果留在这里,你的孩子会跟小金一样,吃菜没盐,酸甜不知。在你死后,你的子孙后代永远走不出去这重重大山,一代代人活在这片草场上,睁眼为了吃喝,今天重复昨天的日子,明年重复今年的日子,一年复一年,死了再埋在这片草场上。”隋玉继续说,见小喜脸上出现动容之色,她放缓语气,温和地说:“不要图眼前的安逸,我们受些苦捱些累,多攒些钱,不混吃等死,对日子有盼头,下一代也有指望。”
“我的后代有什么指望?”小喜哑声说,“跟我一样,还是个奴隶。”
“抛去奴隶的身份不谈,你看得上小金吗?”隋玉发问,“你说的话他能接上吗?他懂你的意思吗?”
小喜不吭声了。
“小金长得不好看。”小春红小声说,“一口龅牙一半都是黑的,脸长得也怪,小喜,你要是跟他,以后生的孩子也是这个长相。”
小喜下意识面露排斥。
“你看不上他,你为什么会看不上他?因为你懂的多,你除了能生孩子还会其他谋生手段,你走的地方多,看的也多,你觉得你比他强,所以敢嫌弃他。”隋玉说,“你现在的日子比来我家之前好过吧?这批货卖去长安了,我给你们分钱,你往后的日子指定比现在的日子更好。一年比一年好,这不叫指望?你的日子好了,你的下一代怎么会差?又怎么没有指望?”
说罢,隋玉扫视一圈,有三个女奴面露轻松,显然是听进去了。
“我就跟你说这么多,其余的你自己思量吧。”隋玉抬脚离开,“明早我们离开,如果那时你还是决定留下,那我就多牵一匹马走。”
小春红牵走啃草的高头大马,故意说:“以后给你取名叫小喜。”
小喜抬眼瞪她。
傍晚的时候,小金一家赶着羊群回来了,张顺他们也从山下砍回来一堆柴,除了明天要带走的四捆,其余的都留给老金一家。
“玉掌柜,我孙子说你同意用马换女人?我还有三匹马,再换三个女人如何?”老金笑。
“你不是只有两个孙子?”隋玉问。
“老阿吉家也缺媳妇,我外孙再有几年也长大了。”老金说。
隋玉看小春红她们一眼,说:“你问她们的意见,她们愿意我就没意见。”
没人愿意,如果隋玉下午没说那番话,有小喜开个头,另外五个奴生子或许是有意向的。
小喜看其他人都不愿意,她也有些心生悔意,再看见小金冲她笑的时候,她扭头避开了。
一夜过去。
天明时,奴仆们牵来骆驼绑货物,隋玉牵走她那匹半大的马驹,跟着宋娴先往坡上走。
老金见她只牵走一匹马驹,心里顿感不妙,他冲孙子使眼色,让他拉住小喜。
小喜看见小金走过来,她怔怔盯着,听着叮叮当当的驼铃声,她心生急躁。
“孩子,过来。”老金喊。
小喜甩开小金的手,她摇头说:“我要走,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小金急了,他一脸狰狞地伸手抓她,小喜抬腿踹开他,大步朝商队追去。
“去追啊,愣住做什么?”老金说。
大金带两个儿子去追,在看见张顺和李武挥起砍刀的时候,父子三人止步了。
叮叮当当的驼铃声离开这片草场,一只苍鹰展翅在草场上空盘旋一圈,随即一声嘹亮的鹰呖回荡在高山河谷间。
老金一家回神,他们骂骂咧咧地赶羊群去吃草,继续过着与鹰为邻的放牧生活。!
小喜涨红了脸,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