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曲的意思很明白,当日朝轻岫没有一定要将连红榴拿下,就等于是在向陆月楼示好,陆月楼如此说,便是记了朝轻岫的人情。
徐非曲:“门主知道陆公子是个可靠的人。她初来乍到,若是没有朋友相互扶持,只怕会举步维艰。”不等陆月楼表态,又道,“此次她听闻江南官场将有大事发生,心中很替公子担忧,也愿意为公子谋划。”
陆月楼和气的笑容里就露出一点好整以暇的讽刺来:“陆某不过一闲散人,此事于我全然无关,而且就算有关,陆某也愿意容让。”
他看徐非曲出现在此,直觉认为是朝轻岫感受到了孙侞近带来的压力,所以想要寻找一个有一定朝廷背景的盟友合作。
陆月楼心知朝轻岫厉害,所以更加想要待价而沽,看能不能谈个好点的条件。
徐非曲神情不动:“在下曾经听说,以前曾有官吏在江南一带敛财,直到被岑门主驱逐至容州,方才停手。”然后长叹一声,“门主只希望今后此事不会重演。”
“……”
陆月楼沉默。
江南一带本来是孙侞近的捞金池,因为岑照阙的崛起,孙相一党在江南的收入锐减,陆月楼才能乘机伸一下手。
而之前的樟湾县令寿延年之所以会留下大到需要用税银补足的亏空,就是因为他私下将许多财货转移到了陆月楼那边,再由陆月楼移交给京中的郑贵人。
眼下皇帝登基日久,诸皇子皇女渐次长成,需要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孙侞近肯定要对付问悲门,如果他的人能在江南重新站稳脚跟,必然会再次将本地的经济大权握于手中。
徐非曲是在告诉陆月楼,他跟孙侞近之间,同样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就算陆月楼愿意退让,郑贵人难道就舍得放弃江南的财货?
又或者说,只要有朝轻岫在,陆月楼就算有心想跟孙侞近和平相处,前者也会帮忙让两方人马认清自己本来应该站着的立场。
心念电转间,陆月楼再度看向徐非曲:“陆某相信,只要有朝门主在,旧事自然不会重演。”
徐非曲:“门主自然尽力而为。”
双方对视片刻,徐非曲又道:“陆公子,门主一直佩服小连大夫的医术,若是她有空,能否到问悲门中坐坐?”
陆月楼目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探究之色,语气却还是一派轻松:“此事有何不可?既然朝门主想见她,过两日我便叫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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