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和梨子,我们两个人吃不完正打算分一下呢,你要不要拿走些?”
夏怡一言不发,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脸色很凝重,看得同病房两个女生背后毛毛的。
“你……你这么看我们干嘛?”短发女生抖了抖后背,语气奇怪道,“是我们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记得前天下午我们去干什么了吗?”夏怡问。
“前天下午……直播补播呀!我们还一起去吃饭了!”短发女生从床上跳下来,亲昵地把手探向夏怡的额头,“怡怡你是不是发烧还没……”
夏怡很突兀地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你确定是直播补播?”
“确定啊?”短发女生站在原地奇怪地歪了歪头,“你是不是烧傻啦?”
“直播补播的产品是什么你记得吗?在哪个园区?分配的摄影师是谁?播了多久?晚上聚餐去的是哪个餐馆?进的哪个包厢?上的什么菜?”夏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一张嘴吐出了一连串问题。
“啊?”短发女生被她一连串问题砸的头晕脑胀,“这谁记得啊,都前天的事了,中间我们还都发烧了,你问这些干嘛啊?”
“……没事,我就是觉得我退烧之后记忆不清楚想要问一问,”夏怡咬了咬嘴唇,“没事了我先回去。”
“那……那你苹果和梨子还要吗?”短发女生不明所以,站在她身后喊道。
“不用。”夏怡头也不回甩上了门。
站在房间走廊里,她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她的同事们……有着一种可怕的惊人美丽。
一种十分诡异的精致。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她们的长相像是美容院的整容模板似的,眉眼间总是能凑出一些相似的痕迹。
当然了,这些人中,也包括她自己。
从之前模糊的,习以为常的世界中跳脱出来,她才发现,自己对于自己这几天所处环境的感知迟钝的惊人。
这些同事是一直都这么漂亮吗?
还是她们的长相也是在不断变化,所有人都在慢慢朝着香菜趋同,只是她没有注意到?
她记忆里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吗?
还是说这些记忆也只是被人强行强加于她脑海中的概念,那些看似清晰的记忆只要细究就会变得模糊无比,直播了什么产品?搭配了什么摄影?去了哪家餐厅吃饭?点了哪些菜品?
这些全部都是一团浆糊,如果她不去细想,完全不会发现这些记忆实则是模糊的。
如果没有晁宥乾点醒她,她丝毫不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前天下午,她到底去哪里了?
夏怡手里捏着自己的手机,脸色煞白地抬头看向走廊里的白烬述和鲁长风。
“我……”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沙哑无比的。
小武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看见夏怡穿着病号服披散着头发站在走廊里,赶紧上前几步赶了过来关怀道:“怎么了?你要找什么吗?”
“我……我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夏怡磕绊了几下。
她抬头仓促地看了一眼小武,补充道:“晁宥乾知道我家在哪,我让他送我就行。”
夏怡匆匆推开自己病房的门,然后开始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手机、充电线、还有一些昨天被送来急诊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
小武站在病房门口,神色有些失魂落魄的:“鲁长风,夏怡她是不是有点讨厌我啊……”
“呃……”鲁长风组织了一下语言,“夏怡就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接触,这会她病还没好心情不好,等过几天可能就好了。”
夏怡从病房中逃也似的匆匆离开,然后甩上病房的门:“走。”
小武为了刷好感度自告奋勇说去要给夏怡办理出院手续,夏怡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住院部大楼,一路上吸引来不少视线,她只顾着闷头走,一点也没有前几天那种行走在路上成为人群焦点时候的意气风发。
等到离开小武的视线,她才长出一口气似的,要哭不哭地看向白烬述:“晁哥,怎么办?”
她骤然意识到自己前面十天都行走在钢丝线边缘,骤然被晁宥乾一把拉回来,只能仓促之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不放手。
夏怡的这张脸被改变的很彻底,即使是这幅大病初愈脸色苍白的样子,做出这幅表情时居然也显得楚楚动人,路边路过的路人们纷纷对白烬述投以谴责的眼神。
然后在看见的白烬述的长相之后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白烬述没有理这些视线,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昨天被和你一起送到急诊室的就是前天和你一起补录视频的同事们吧?”
“对。”夏怡咬着下唇点头。
“她们……”她像是在寻找一个形容词,“我感觉她们不正常了,她们长相……好像也变化了。”
“从时间线上来说,前天下午你们不知道去了哪里之后就开始发烧,然后在一天之后变成高烧,齐齐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