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开了门,做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被容婶提着耳朵骂了半天,催着他们下楼吃了饭,匆匆朝着谷场的方向赶去。
这些村民们……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村庄中朝着谷场方向走的村民很多,早上天气还算凉爽,所有人有说有笑,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晚上那副吓人的模样。
在这群村民中,触发者们互相对着眼神,心照不宣地藏好了自己昨夜磨的刀。
小何也在其中。
他的脖子上缠着一圈绷带,绷带边缘还渗着血,可以看出他的伤口恢复的并不好。
不过很快,大家就没有心情去关心小何的伤口了。
人群走到谷场外围,还没走进去,就听见不远处此起彼伏的声音:“大海……大海!”
“哎呦我的大海啊!哪个杀千刀的!大海啊!”
这声音大极了,所有人都能听见。
“来个人啊!来个人把大海放下来啊!你们就干看着吗!!”
这声音愈发凄惨了。
众人停下脚步,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谷场内,那个高高木杆上,挂着一个看不太清是谁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所有人瞬间都知道了那是谁。
是大海。
阳光从高高木杆的顶端照射下来,照亮了他的背。
他穿着的上衣上面,所有被红布灼烧出来的洞里,全部都露出了一片斑驳的花纹。
几个新人们对视一眼,村民中有胆子大的,爬上那个木杆把大海放了下来。
人群顿时围了上去,一瞬间,议论纷纷。
“这是谁干的!大海这伤口这么深!”
“昨天晚上我可没有出门,我左邻右舍都能作证,我一直在门口。”
“我也在门口。”
“大海他娘,大海昨天晚上回家了吗?”
“这是被谁给寻仇了吧?”
“村里能有什么仇,难不成是其他地方的仇人找过来了。”
新人们费力地挤进人群中。
木杆下,一具极其凄惨的尸体躺在中间。
那个从下往上看像是斑驳花纹一样的东西,凑近了才能看见,是一片片已经皮开肉绽的皮肤。
大海的身上,布满着交错的刀痕,有些伤口极深,骨头都露了出来,像是下手者恨极了他一眼。
大海的父母趴在旁边,已经哭的不省人事,村民们议论纷纷,互相一边做着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一边又指认着别人,最后怀疑是不是村子里面进来了什么坏人。
白烬述隐约间听见有人反驳:“不可能,自从我们这里越来越热,已经多少年没人上来了!”
“大海这孩子性格不错,村子里面哪有人会这么狠心啊……”
“这一刀刀砍的……不是深仇大恨怎么可能,从头到脚全都是,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等一下……
白烬述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注意力从周围人群的议论声中转移到大海身上。
这次他看清了。
大海的腿上,有着一道很深,很重的伤口。
这道伤口很熟悉。
昨天下午,那场莫名其妙的法事上面,黄先生让他隔空拿着刀去劈向那个鸡的时候,他劈向童子鸡的第二下,就对准的是它的脚。
那一下虽然是隔空,但却像是真的落在了它身上一样,鸡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却应声而倒。
现在,大海小腿上这个伤口,简直和昨天那只鸡被对准的位置一模一样。
而更加让他相信这两者之间有关系的是……
“尔泗……”小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凑到了他身边,压低声音道,“你看见没,大海的衣服里面,有几根鸡毛。”
在人群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大海的衣领内部,有一根短小的毛。:,,.
“这他大爷的不会是用来砍我们的吧……”小唐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砍骨刀,嘴上国骂不断,“磨了一晚上,什么深仇大恨啊,至于吗?”
所有人触发者提着自己磨好的刀站在房间里,听着村庄中逐渐停歇的磨刀声,全部都在心里升起了和小唐相似的猜测。
磨了一.夜的刀,说是为了法事,谁信?
“小波,小川?”容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开门啊,出来吃个饭,吃完饭我们就要去谷场了,黄先生说今天的法事要在九点之前开始。”
“尔哥……”小飞缓缓转头,“开……开不开?”
尔泗是几分钟前从窗户里翻进来的。
他昨天日落之前没有回来,等到黑幕结束,太阳升起时,小飞忽然听见窗外两声“笃笃”声,二楼的房檐上站着尔泗和那个大妖怪两个人,看见他开窗,尔泗跳进去,那个大妖怪点了点头,才跳下房檐离开。
“尔哥……”等到他走,小飞小心翼翼压低声音,“他……送你回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