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一下,浴室里也穿来一声有点明
显的“铛”。
什么东西撞到了浴室的玻璃墙上的声音。
两个人都是他杀的,他倒不担心诈尸,但是岑秉祈那朋友还在里面,而且他这朋友似乎和他忽然删了全部备忘录和通讯录有关系。
岑秉讫不敢耽搁,一个箭步就冲到浴室面前。
他也微微愣住了。
浴室中只站着岑秉祈朋友一个人。
或者说,只有他一个人。
那两个尸体不见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酒店的隔音不行,岑秉讫的耳朵又格外好,他听见门口的走廊上也传来一声“咚”。
什么情况?
他脑子飞速转了一圈,感觉今天自己就像是借了岑秉祈的脑子似的,转的格外快。
这人现在似乎混进了一个什么剧组,还和一个有钱少爷住在一起,两个人都在被某个神秘东西追杀,那个东西变成了他们俩的样子,似乎还打算取代他们。
所以岑秉祈删了备忘录和通讯录,恐怕是为了防止对方得到这些信息。
而现在外面的声音,多半有可能也是同样的东西弄出来的。
几秒钟的时间,他脑海里飞快转过这些信息,眼神不停看向房间内。
果不其然,地上的鲜血床上的鲜血全部不见了,只有三个不甚明显的裂缝还在地毯上面,那把菜刀安静地躺在地毯上,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一场梦。
那两个死了的人连带着他们的鲜血一起消失了。
大爷的,岑秉祈到底搅到什么事情里面去了。
岑秉讫在心里骂了好几句,手上动作愈发轻柔,轻手轻脚打开了门。
他和走廊上的一个黄毛看了个对眼。
看见他,黄毛愣了一下,轻声叫了一声:“尔泗?你也没睡呢?”
“你在这干嘛?”多说多错,岑秉讫怀疑刚才那个声音就来自这个黄毛,也学着他轻声问道。
“我这不是觉得不安全,”黄毛比比划划,指了一下门口的房间,“我来敲一下小影和念语的门,看看她俩怎么样了。”
这回答漏洞百出,偏偏岑秉讫心里也有鬼,黄毛说的三个人他都不清楚是谁,但是黄毛却表现得像是和他很熟一样,他知道目前情况不太好,怕坑了岑秉祈也坑了他们二十三个,也不好多说,点了点头就关上了门。
浴室内,岑秉祈朋友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地毯上的刀被他捡起来,放在了床上,而他本人像是生怕岑秉祈害怕还是怎么似的,等他关上门之后甚至还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摸了一下他的头,语气沉静:“没事的。”
当然没事。
岑秉讫心里嘀咕了几句,岑秉祈这朋友到底和他什么情况啊?他怎么感觉这白切黑用着他们二十四个人的身体在和人家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俩大男人好端端的,摸他头干嘛?
还是在凶案发生后,人还是他杀的。
怎么说都该是他摸别人头安
慰吧?怎么还有人安慰杀人的人呢?
但这会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不敢轻举妄动把大家都坑了,只能含糊应了几声,赶紧躺下了。
睡着之前,他还在备忘录里留了一段话,大致意思是昨天晚上那个冒充你和你朋友的人我晚上醒来已经全部处理掉了,尸体处理可以放心,那两个人和他们留下的血迹直接消失了,你俩用身体的时候注意安全,有事喊大家之类的,赶紧进入了梦乡。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把那白切黑换回来,让这个八百个心眼子的人自己出来处理这件怪事,他溜了溜了。
而且不知为何,今天从醒来到睡着,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觉得……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
早上凌晨四点半,白烬述被自己定好的闹钟吵醒。
他睁开眼睛适应了黑暗几分钟,听见旁边的床上也传来声音,知道赫比司克思也醒来了,就抬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这个点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不过走廊中已经传来了三三两两的说话声,工作人员们已经都醒来了。
白烬述换好衣服,感觉赫比司克思今天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
带着种……莫名其妙的包容和一种和他这张脸格格不入的诡异温和?
他皱眉在卫生间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脸,这也没什么变化啊?
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两人收拾妥当,推开门,剧组里的工作人员纷纷问早道:“老师们早。”
“尔泗老师吃早饭吗?楼下自助餐厅为我们提前开门了仨小时。”
“乔导说他们先下去摆供品了。”
白烬述一一回应,点头走到其他几个人门前,敲了敲大家的门。
“等一下我换裤子——”黄毛的门后喊了一声,半分钟后才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