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粥。
云栖见状松了口气,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段星阁。
段星阁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想到,他们有多少天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了呢?
从两人在一起开始,段星阁再也没有经历过失眠的情况,自然也不用吃药,更不用因为失眠导致的精神不振而喝咖啡。
故而他们要么是一起起床,要么是段星阁先起,把饭做好后端到云栖床头,遇上周末或者某种过于荒唐的日子,段星阁甚至会半强迫的让云栖在他怀里依偎一早上,把他做出来的饭一勺一勺喂下去。
当然,之所以是半强迫,显然是因为云栖不舍得让他不高兴,自然不会让他有真强迫的机会。
段星阁显然也是拿捏了这一点,一直显得有恃无恐的。
如此算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云栖像是对待幼犬亦或者雏鸟一样呵护的态度了。
虽然隐约间感受到了一丝不对,但幼年时熟悉的感觉很快便软化了他的理智,让他忍不住心下发软。
只是他喝粥的时候,云栖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腰上,段星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纹身之上的指痕清晰可见。
段星阁登时了然,以为自己明白了云栖的心思,于是他连忙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碗筷放下后笑着要去搂云栖的腰:“一点点小伤而已,已经没事了,哥哥不用——”
云栖却在他碰到自己腰的一瞬间露出了些许愕然,然而还没等他回神,一个吻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
“——?!”
云栖一把将身上人推开,这下子震惊的人成了段星阁。
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下一秒亲一口反应就这么大?难道哥哥还在生气?
段星阁立刻像以前做的那样,搂着人凑上前就要继续亲:“哥哥,我错了,以后吃药再也不会不告诉哥哥了,而且我的病已经痊愈了,不会再出现什么自毁——”
未曾想云栖听到这话后,竟然比方才差点被他亲上的反应还要大,他睁大眼睛,眸色一下子凛然得像是冬雪:“自毁……?什么药?!”
卧室内瞬间如同被寒冰包裹一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段星阁震惊地看着怀中人,心中蓦然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嗓音都为此艰涩起来,过了良久他忍不住开口问出了一个看似无比愚蠢的问题:“哥哥……你今年多大?”
“你问的什么蠢问题?”云栖耳根发热,指尖颤得像是被什么登徒子占了便宜一样,“自然是二十三。”!
他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小狗,连头发丝都没少一根。
短短几年未见的时间,他便为了另外一个人,留下了这么狰狞的伤口。
虽然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云栖却能通过手感清楚地察觉到伤口的可怖,以及当时留下这道伤口时的奋不顾身。
眼看着云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段星阁心下一紧,正想用迂回战术解释点什么,可下一秒,云栖掐着他的脖子低头蓦然吻了上来。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云栖从未像眼下这样急躁又主动地吻过他,那架势好似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一样。
段星阁实在是忍无可忍地动了一下,然而可能是幅度稍微大了一点,云栖的眼神竟然在一时间出现了一丝涣散。
段星阁当即被他吓得头脑一凉。
此刻的云栖就像是一个冷面冷心,看起来很危险实则易碎无比的瓷娃娃,段星阁瞬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时间什么都不敢动了。
云栖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异样,他很快便回过了神,对于不能乖乖被他亲的小狗,他当即抬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段星阁在被掐到端气的千钧一发之际,用所剩无几的气声道:“哥哥……是喜欢我吗?”
云栖蓦然一愣,手指一下子停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本就混沌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到了段星阁所说的这句话上。
云栖微微睁大了眼睛,手下跟着松了力气。
指尖还带着略微的鲜血,他却顾不得了,反而抬起手,当着段星阁的面舔了一下手指的鲜血。
微甜的血腥味混杂着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吸血鬼初尝到鲜血一样。
那是一副极其诡丽而又绮丽的画面,鲜血配上他惊人的美貌,一时间美得惊心动魄。
——原来我是喜欢他的吗?
脑海中划过这个想法的一瞬间,登时什么都说得通了。
可……云栖却又产生了一丝熟悉的犹豫,我不能,那是我亲手养大的,我比他大那么多,年长者引诱少年人,本就是不合道德的,我不能……
段星阁许是一下子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然靠向了他。
云栖手下的力度轻了许多,以至于段星阁蓦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甚至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就是喜欢我,哥哥。”段星阁轻声道,“你如果不喜欢我……又怎么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