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落时分,两人才回来。
游廊里,两帮晚归的人不期而遇。
沈兰棠散了半天心,又买了许多新首饰,心情畅快,脸上难掩悦色,而谢瑾还是那副淡淡表情,既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难过。倒是谢夫人,不知道是不是谢瑾错觉,他总觉得他娘今天脸上表情写满了勉强。
“母亲。”
“母亲。”
沈兰棠和谢瑾恭敬行礼。
“你们也出去了啊。”
谢夫人冲着两人笑了笑,语气柔婉地说:“真好,小夫妻是该出去玩,瑾儿啊,我还找你有些事,你先跟我过来。”
“是。”
谢瑾转身对沈兰棠温柔道:“你先回去,我待会就回来。”
“好。”
谢瑾跟着谢夫人回了主院,两人踏进正厅后,谢夫人屏退下人,待屋内只余下他们和谢夫人贴身嬷嬷三人,谢夫人才猛然伸出手握住了谢瑾的手腕。
“儿啊,郑家人什么时候才到啊!”
“……”!
“没想到宛如还是有小心机的姑娘。”
——这不是正好跟兰棠说的话合上了么?!
头疼头疼,头更疼了。
“她还说郑姑娘的态度给弘文带来了许多负面影响,还有什么情绪上的压力之类的——我不懂。”
谢夫人随着他的陈述陷入深思,她仿佛看的了两人争吵场景,片刻之后,她缓缓摇头:
“我也不懂。”
一码归一码,这妹妹为去世的姐姐悲伤,怎么就成了坏事了?
还有情绪负担是个什么东西?
谢夫人不理解。
母子俩深深地陷入沉思。
少许之后,谢夫人终于决定不再纠结此事,她抬头看着谢瑾,道:“就算如此,也不该由你一个男子陪同人姑娘家出去玩,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谢瑾轻声提醒道:“我是陪弘文。”
“陪弘文也不行!”谢夫人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你一个大男人,人小姑娘和小孩子,跟你怎么玩得到一块去,正好明日郑家长辈也到了,余下半日,我替你去!”
谢瑾直觉母亲今日态度有些奇怪,不过他并未多想,拱手道:“那就劳烦母亲了。”
说完了正事,谢夫人喘了口气斜睨了一眼她这个好儿子。谢瑾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兰花纹窄袖圆领长袍,发戴美冠,腰间坠玉,常年在军营锻炼的体型修长而俊美,哪怕不是谢夫人自己的亲妈眼,也确是一位风度翩翩美男子。
要说他不英俊潇洒嘛,他能引得一妙龄少女无视世俗伦理倾慕于他;要说他英俊嘛,连自己老婆都攻克不了!!
吸引力都长在哪里了?!
谢夫人一阵恨铁不成钢,忍不住重重呵斥道:“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为什么别人能做到的事你却做不到!”
谢瑾:“……”
什么事?
.
.....
......
听闻午后是由谢夫人代替谢瑾一同出门,郑宛如眼底流过失望,咬着唇问:
“为什么姐夫不能陪宛如啊?”
谢夫人只装作看不到她眼中神色,含笑道:“瑾儿毕竟是个男子,哪懂得和女子小孩逛街啊,还是我来替他吧,宛如这些日子逛下来,也该熟悉兆京了,还有哪里想去的么?”
郑宛如也不敢得罪谢夫人,只好道:“夫人客气了,只要是陪着夫人和弘文,哪里都好。”
“那好,那我们就随便走走。”
谢夫人带着郑宛如去的是兆京最繁华的街市,这条街上有许多女子脂粉饰品店,也有孩子的玩具,但凡来兆京,就没有不来这条街上的。
“我想着你许是来过了,但这回是我陪你出来,总得给侄女置办一些首饰。”
郑宛如低垂着脖颈温顺地回:“谢谢夫人。”
谢夫人看着眼前家教礼仪得体的女孩儿,心说这郑家的规矩是真不错,否则当初也不会挑中她家女儿,只是这当人媳妇,一个就够了,万万不能来两个啊!
“祖母,祖母,弘文想吃烤饼。”
谢弘文指着街头一个烤饼的小摊道。
“好,给弘文买。”谢夫人宠溺地说。
侍女抱着谢弘文过去买烤饼,谢弘文一共买了三张,一张给祖母,一张给姨母,还有一张给弘文!
谢夫人收了孙儿给的孝心,正准备品尝,“呜”的一声,耳边突然响起两声哽咽。
郑宛如捧着烤饼,嘴唇颤抖眼眶通红,竟是激动哭了。
“从前还在兆京时,姐姐也时常买烤饼给我吃,姐姐是最爱吃城东王婆家的烤饼了呜呜……”
谢夫人目瞪口呆,不是,这有什么值得哭的啊,难不成这些年你都没再吃过烤饼?
谢弘文乖巧上前将手上烤饼一并递给她:“姨母别哭了,弘文的烤饼也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