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夫人的东西,我哪敢垂涎,就是不知道小姐收到了没?”
郑宛如见她说起这事,脸色更黑了。
丽夫人何等人精,窥探着她表情,一看这模样就知道问题出在那几l块布料上。
“说起来,我前几l日出门了买了几l块布还有些首饰,我看着花哨好看就没了,只是我这年纪实在不适合戴了,这么好的东西又不嫩赏了丫头,小姐若是肯赏脸,不如去我那看看,那是能挑中一二,也算它们有个归宿。”
郑宛如听了,心中蠢蠢欲动。
从小到大,这位丽夫人手上好东西还真是不少,又因为没有女儿,不少都便宜了她——她自觉是夫人为了讨好自己,才拐着法的送东西给她,毕竟她可是家中的嫡小姐。
“那好吧,那我就赏光去看一眼。”
“好嘞。”丽夫人脸上立刻端起笑容,满目喜色地说:
“我给小姐带路。”!
当真是奇怪。
沈兰棠怕对面看到她尴尬,就稍稍躲在书斋里头没出去,等到两人离开了才走出。
上回去郑家是宝珠陪着一起去的,她也看到了对面,奇怪道:“这位姨太太对待郑公子好生严苛。”
沈兰棠随口道:“谁知道呢,也许是盼望儿子成才,才故作严母姿态的吧。”
宝珠一脸“她有这么高觉悟么”的质疑表情。
“好了好了,我的宝珠儿是想跟我理论母亲教儿的道理还是陪我去看珠宝啊?”
“去看珠宝!”
“哈,好,我们走~”
……
……
当日,沈兰棠买了不少头面首饰,她的审美很宽泛,从少女到颇为庄重,还不适合她穿戴的都有,既然不适合她戴,她就干脆买了送给家里女眷,这不就既解决了有钱没处花的问题,又买了许许多多样品么,顺便还收拢了人心?
不愧是她。
又过了两日,距离谢弘文被送到郑家有五日了,谢夫人想念孙儿,打算找个由头去看看孙儿,此前买的几l匹布料就成了上好的理由。
一大早,下人抬着布料上车,收拾完成后,几l人上了车。
谢夫人今日就戴了沈兰棠买的一对珍珠耳环,这对
耳环,沈兰棠自己戴有点老气,其实也不是老气,就是压不住,谢夫人戴着就正好。
且是头一回非礼节性,完全出自沈兰棠个人意愿的礼物,谢夫人也很是宝贵,连着戴了几l日。
郑夫人带着孩子出来,几l日不见奶奶和阿母,谢弘文也很是激动,一过来就要谢夫人抱,谢夫人一把抱住他,掂量了掂量。
“几l日不见,弘文又长高了啊。”
“真的么,祖母?”谢弘文兴奋道:“弘文要长得跟阿父一样高。”
“行的行的,我们弘文一定能长得跟你阿父一样高。”
郑夫人笑:“弘文父亲母亲都长得高大,想来以后也不会差。”
谢夫人:“是啊,小孩子长得就是快,这不,我就带着新买的几l块布料,打算给弘文定做几l套衣服。”
“做衣服,那好的呀,衣服做出来我是来不及了,不过还能赶在离开前,给弘文商定做几l套什么衣裳。”
谢夫人:“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去亭子里说,那边光线好。”
“好。”
几l人移步到花园亭子。
沈兰棠对布料不了解,她是经营金银首饰的,还有市场营销,在这方面花了大心思,其他地方就没精力了。
关于布料,她至多知晓怎么分锦,绫,绸缎布,至于蜀锦,宋瑾,云锦,是江南织造出品的还是北地织的,她就分不清了。
尤其从前江南织造和北地有明显的花纹区别,江南偏爱花草,花纹秀气雅致,北地更喜野兽,什么老虎狮子猎豹,一看就充满气势,算是文化差异的一种提现,但后来有钱人偏爱江南织造,北地开始模仿江南,以至于近些年头出来的布料根本分不清产地。
两边夫人在亭子里讨论得激情四射,轮到沈兰棠了,她就嗯嗯点头。
“母亲/夫人说的是!”
可谓是敷衍专家了。
郑夫人叹气道:“我们过几l日就要回去了,看不到弘文穿冬装的模样了。”
谢夫人:“这小孩啊长得快,指不定到了冬天就窜个头了,再说,小孩子的衣服,哪有什么流行不流行的,我看谢瑾小时候穿的冬棉袄,现在大街小巷不还是在穿?”
“是,小孩子衣服是不容易过时。”
“所以啊,你且把心放下,今日我只拿了秋凉时的布料,等过两天再把冬天的布拿出来,咱们两一同给孩子裁剪一身衣服,等到了冬天,就能穿了。”
“如此甚好!”郑夫人喜不自禁,连连赞同。
有家里会做衣服的拿了一卷卷尺给谢弘文丈量尺寸,谢弘文小小年纪也爱穿新衣服,很高兴地张大手臂,十分地配合,几l个下人见机连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