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第一名,好歹也算个现代省考状元了。想到大家都在说的孙书扬为人孤僻,和同为徐州出身的学子关系不好的事,沈兰棠更好奇,那个第一名请他吃饭是为什么事?
沈兰棠这两日就如同被抽打的陀螺,忙碌个不停。
等她见到第一名的解元——
解元听到她说孙书扬失踪了甚是吃惊。
“怎么会?孙兄好端端地怎么会失踪?!”
沈兰棠提醒他:“孙书扬未能进三甲之内。”
“即使如此,他也不该就此失踪让人担心啊!”
“方公子与他很熟。”
“熟倒是也不熟
。”姓方的解元腼腆地笑了笑,叹了口气道:
“孙兄自负身怀大才,素来不欲与我等平庸之辈为伍,但是他家中钱资窘迫,到了兆京后也一直住在郊外,生活拮据,我怜我们终究有同乡之谊,请他喝过几次酒,也就是这样了。”
“孙兄喝酒时还自信自己一定能高中,言语间不免讥讽,我还因此跟他发生过口角,可哪里能想到他会在刺激之下直接失踪!他那性子,实在偏激,可让家中老人如何是好!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忍住不要与他争吵了!”
“不怪你不怪你,他那性子谁与他发生争吵都不奇怪。”
“那你还知道孙书扬有什么其他认识的人,或者出榜前后有再见过他么?”
“没有了,考完试我就不曾再见过他。”
沈兰棠叹了口气:“他如今已失踪了八日了,我与他也只一面之缘,原本惜他才华,但如果他还是失踪不见,我也没有办法了,到时候还需你们同乡将他遗物和失踪消息带给他的家人。”
“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传达。”
沈兰棠与他简单道了别,她走出不久后,脸色忽然一变。
“兰心,找人盯着刚才那个方解元。”
兰心:“小姐怀疑他?”
“嗯。”沈兰棠眼中划过一道凌厉:“那个方解元,话太多了!”
而且字字句句,都故意将沈兰棠引到孙书扬受不了名落孙山的刺激而自寻短见的方向。
总之,感到可疑就去查!
兰心叫了几个熟人跟着方解元,那方解元家中颇有资产,这也是可以想象的,这年头除非天赋卓绝,一般读书好的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
方解元单独租了一个院子,与他同住的是他一个同书院的好友还有两人书童。
到家之后,方解元就匆匆跑进屋里,不多时,他友人进来。
“你怎么了,怎么这般神色慌张?”
“孙书扬失踪了,有人来查他失踪的事。”
“谁,谁来查?”
“一个女子,说是和孙书扬有一面之缘。”
“女子……”
方解元拿起杯子仰头闷了一大口。
“她说她只是为了两人之间相识缘分去找孙书扬,如果实在找不到也没有办法,我看她不想继续往下找了。”
“孙书扬倒是有好运,这段时间失踪的人不少,我看过段日子,她就会忘了这件事,我们也不要太把这事放在心上,权当作不知道。”
“我明白。”
口里说着明白,男人却还是又连连喝了两杯水,仿佛这样,才能抵消他心中的燥热。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好!”沈兰棠心情一个激动,没头没脑地寻找了这么久,终于有线索了!
但是沈兰棠依旧猜不透,因为听二人对话,他们似乎也是刚知道孙书扬失踪的事,但对此毫不惊讶,甚至于预料之中。
但若是两人主导,二人又未免过于镇定,他们更像是知道真相却又想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但不论如何,他们一定知道什么!
办案不是沈兰棠的长处,而且她找的人拳脚功夫和演技是有一点,但更多的就没有了,而且查案子很重要的一点,就算要有政府的特殊通道协助。
思来想去,沈兰棠还是打算去找张玉林。她才到了内城司外五十来米的地方,就看到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的广场。
“大人,你要为我儿子做主啊!”
“大人,我儿子不会丢下我们一家老小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害他!”
“大人,大人,我家少爷有消息了么?什么,去义庄找?!”
“他不过是中了初试,就可以无法无天打人了么?这个兆京还有没有王法!”
“明明是你先辱骂我……”
沈兰棠:“……”
告辞了!
抛下忙的焦头烂额的张玉林,沈兰棠回了家,正好谢恒也在家,沈兰棠直接:
“父亲,我有个认识的人莫名失踪了,你借我几个人手吧。”
“好。”谢恒很快答应。
谢恒给的能是什么歪瓜裂枣,这几人一看就是感受,沈兰棠十分满意,身在权利场中心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