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包括元白鹤去,都是去冒险,而我去不是啊。
沐寒觉得,有时候队友太好打交道太有自觉了,也是一种麻烦。
“这让你们说的,那你们救了我们造化谷这么多同门,这么想那不得我过去吗?”元白鹤插了一句,但紧跟着就被靳文新回言否决了:“你这几日光破财已经够了。且你那些同门,还是你带着合适些。”
“对了,他们,我家那几个被你救出来的,提过想当面谢谢你,”元白鹤说着递给沐寒一个低阶的储物袋:“还有,那些法器大多不是我家的人的,这里十一个法器都不是,还给你的。”
江海平则在这时又道:“东宋南部邻国,好几个我都熟,有熟人,也知道些隐秘的地方,我也有修行过神行功法,过去的话,出了意外也有地方可以就近躲避。”
“不是,要不是你们先一步在东宋,只靠我一个,到现在都未必打探得出东宋出了什么事。”沐寒眼见话题越来越乱,赶紧打断道:
“我在南部另有想法,这一趟肯定要我去。而且你们放心,我是打算先出了阵法,再动手。”
不料这话出了口,别人更不放心了,和她走过一路对她战斗上的实力可能是了解得最深的纪湍流都开始觉得不妥了:
“那你不是要在边境停留很久?”
“不会很久,我一个人的话,穿越阵法不惊动任何人不算难事。”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沐寒和造化谷的修士碰了面。
总得让人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这是元白鹤的原话。
沐寒却是想分开前亲眼看看暮江的情况。
纵然伯赏说无妨,她也还是想再和暮江见一面。
暮江见到她时心情颇为复杂,堪称激动。
那是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与后怕混合后的情绪,加上她现在身体抱恙,一见面整张脸血色都消失了,看上去随时会脱力。
倒是她弟弟看着有些少年老成,处之泰然波澜不惊的意味。
只是沐寒隐约有种感觉,就是暮洋并不如表面看着好相与。
这孩子身上隐隐有种老道和骄纵混合的奇异特质,只是这虚无缥缈的骄纵又没体现给沐寒看,他是伪装还是当真好性子与沐寒无碍,沐寒也不多加揣测。
“这回要能逃出生天,我请你去造化谷藏卷台——”暮江说到一半,眉毛好像微微动了一下,像想到了别的什么:“大概不用我请。”
她迅速换了一个说法:“有要用到我的地方,只管说,尤其炼器制符这两项,你若有急需,便是我自己做不到,也能给你联络上造化谷专精这个的前辈。”
筑基修士若是平时没什么人脉,那想添置些东西可是处处受限,哪怕找得对门路,也大多要顺着人家的心意和时间排队,不想排队,那代价不知要大到哪里去。
“你这倒也不用算得这么清。”沐寒不大好意思地摆摆手:“倒叫我不知说什么好。”
这些人储物容器里的资源估计有很大一部分在楚嘉处,而楚嘉身上带的家当又几乎全落在了她手里。
“不是算不算的问题。”暮江摇头,其余便不多说了。
“救我们出来,于你来说并非难事,可是?”
就在此时,暮江身边的少年忽然开口。
之前一见面暮江便已经为二人介绍过,他此时说话并不突兀。
但这问题,若是忽略提问的人只有十七八岁,而且似乎还是与世隔绝地修炼了几年的这一事实,听着便颇有些刺耳。
尤其是配上他好像不带温度的语气。
暮江顿觉尴尬,暗中伸手扯了弟弟手肘一下,沐寒并不在意,除了有危险以外,她并不是情绪很容易被挑动起来的人:“嗯。术业有专攻。
“你们,东宋,这一回恰巧是碰到我专长上来了。”
还是那句话,更多的原因其实是他们运气好,碰见的主力阵法师是个筑基期的高阶阵法师。
筑基期,高阶阵法师,这两个条件任意拔高一个,又或者这人胃口没那么大,所为不那么自负——也可能是不被资源限制得太狠——沐寒都是很可能会对困境束手无策的。
那就只能求助伯赏了。
那样沐寒也就没脸这么回答暮洋。
但现在不是。
“那如果这事情对你来说很艰难呢?”
那还用答。
照实回答,就很可能是不救他们了。
这少年问话很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缺心眼风范。
暮江觉得手开始痒了。
沐寒倒还是一派随意自然:“很难那就是还有点可能,全力试试,还是不行就放。”
“那要是能救,但会,”这里他顿了一下,暮江真的偷偷掐他了,但他还是暗暗咬着牙把话问完了:“给你惹麻烦呢?”
“什么麻烦?”
沐寒还真没觉得冒犯。
这与她脾气如何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