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翻回来:“这时节嫁过来,委屈你了。”
“哪委屈了?我能找着你也是烧高香了。”
两人心里都明白,须秀林的事,可能就在这几天了。
虽结亲的两家人没人说这场婚事是冲喜,须沐宝此时成婚,为的也不是冲喜,而是赶在高堂尚在的时候把婚事办了,让老人走个安心。
但这件事对这时候嫁过来的张绣竹,影响依旧十分不好。
两人对视,沉默一阵,张绣竹伸手,在须沐宝后脑勺上摸了两把:“睡吧。”
不料话音刚落,就听须秀林住的那边有了动静,两人下意识先后坐起来了。
新宅不大,除了须沐宝的笔墨,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故而原本家里只雇了个短工,等到去年开始,须秀林病重,人也有些糊涂了,为了照顾须秀林,才雇了一房人口。
夜里照顾须秀林的是那家的男人。
须沐宝听到那头一直有人说话,想着可能是须秀林糊涂劲儿上来了,他要睡着也就罢了,现在清醒着还让雇工应付父亲着实过分,便下了地开始穿衣服;深更半夜地张绣竹本不用动,但她看着丈夫动作,心中不知怎的就有种不妙的感觉,也开始换衣服。
须沐宝刚穿着停当,正要推门出屋,就听雇来的查大在拍他们这对新婚夫妇的院门:“东家,东家!”
许是小时候药吃多了,伤了身子,须沐宝一直很难睡沉,一叫就会醒,他知道这一点,声音不算大。
若情况正常,既不会吵到新妇,也不会吵到今晚借住的几个客人。
“我醒着。”须沐宝出去,开了院门查大看见他便着急忙慌地道:“东家,老东家,许是让梦迷了,现在硬要回乡下老宅!”他咽了口唾沫,“而且老东家……老东家可能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