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碰见了本该在闭关的晚照老祖,还碰见了张若愚。
剑派的两代宗务殿殿主同时出现在了仙宗宗务殿。
张若愚已经听说了理籍司、库房那边这些日子以来的各种动静,看见沐寒,便笑道:
“你这运气也是罕有,总是莫名就能沾些晦气的人、事上身。”
因为她,宗务殿突然又开始追查雾赭石库存问题,不说最后结果如何,真相如何,期间肯定又有一批人要因此看沐寒不顺眼的——
涉及库房,事情从来不会只集中、终结在一种物资上。
从沐寒的角度来看,平白惹了人的抱怨,可不是晦气?
晚照和沐寒不怎么熟悉,见面也只是作为一个长辈简单关心了她两句,之后便扔下张若愚离开了;张若愚带着沐寒走了一段,笑着跟她说:
“和我走你是赚的。
“我这张脸,现在或许比雪师叔还好使。”
八年前的那场大比,她绝对把仙宗大半的金丹修士给压服住了——从心里压服住了。
她带着沐寒当着一堆人的面在宗务殿转转,宗务殿的人再怎么不怕李康榕,再怎么想抱怨剑派怎么就有这么个扫把星,也得把小心思全压在肚子里。
“闻说前辈在大比上大发神威,我心中甚是遗憾当日不能亲眼得见。”沐寒此话一分是场面话,九分是真心实意。
她不怎么会说场面话,没话说的时候是连恭维都扯不出来的;但对张若愚此人,她想恭维她,那真是一时半刻都讲不完的——甚至理不明白她从哪里开始称赞能把话讲得更有条理。
“那确实得遗憾。我也遗憾,你,还有几个人,当时都不在。”张若愚点头,跟着说的是,“这于我来说,暂时,可是再难重现的一个场面了。
“没能让你们这些青年才俊也为着我这把老骨头震撼一下,在我心里,可真是遗憾。”
沐寒卡了一下:“殿主说笑了。”
“没说笑。这回大比,我肯定也能给蓬煌,给剑派,拿到不少评分,但想我能多出风头......估摸着是悬。
“这回金丹期大约就要看你、看小章还有辰光了,元婴期,就要看静师姐的了。”
沐寒好奇地看着张若愚:“殿主的实力,在元婴前期中,想来应该——”
“这可不好说。”张若愚道,“上界人才多,元婴前期不定就有那么一两个因为灵根太差、悟性没有极其好所以卡住的。——他们只是悟性没有极其好,没能让他们彻底不被灵根束缚。
“这种人里,有能闭眼摁着二流的元婴大圆满乱打的。上回大比我已见识过了。”
张若愚不觉得自己现在能跟那样的元婴争锋。
让静无波在元婴前期的十阶丹术场上,用十二、十三阶的丹术碾压全场出风头比较合理。
仙宗不是没有十三阶的元婴造物修士,但就像筑基、金丹的高手都会堆积在后期、大圆满一样,造物术高强的元婴修士,很少能在元婴前期“留住”,可以说,除了同样从下界上来的人之外,仙宗是几乎不可能出现造物术达到十三阶的元婴前期修士的。
沐寒挠挠头:“前辈好像没提晚照老祖......”
也没提花老祖和子籍老祖。
不过花老祖是妖修,不参与大比。
子籍老祖也是元婴中期,作为十一阶的符术大师,他的确也不太可能大出风头。
但晚照就不一样了。:,,.
万婷,那个“二道贩子”,李康榕口中的行商,还有虞扬礼,那个盗用沐寒名义兑换难归燕的前宗务殿弟子,这两个人罪行算是彻底查明没有争议的,执法堂那头当天就把两个人处罚定下来了。
同是冒用他人名义兑换物资,虞扬礼涉及到借用昔日职务之便策划此事,收买两个宗务殿弟子、主谋改动账目卷宗,兑换的又是有剧毒的危险物品,处罚更重,被罚雷鞭五十,资源供给停发六十年,火雷原挖矿十年,并被从核心弟子降到普通内门弟子——同时被公告,这人的身份结婴前都不可能再提升回去了。
——归根结底,虞扬礼能做成这件事,很大原因在于他曾任职宗务殿理籍司,他对此事的流程心知肚明,知道哪里或会有空子容他钻,同时也在此地拥有一定的人脉交情,所以即便他早就卸任了,此事在他身上也沾着一丝渎职、滥用职权的色彩。
门派中枢的渎职、滥用职权,处罚一向重,下界剑派和上界的仙宗皆是如此。
跟虞扬礼一事有关的宗务殿弟子另有两人。
一个不知情,只是因为信任虞扬礼而被糊弄过去了,被保留了身份等级,但被取消了职务,罚掉了三年的核心弟子供给。
另一个知情,协助虞扬礼更改账目并在长老面前帮忙掩饰了这点变化,这个人就被执法堂罚了和虞扬礼几乎一样的刑罚,唯二不一样的,就是没有那十年的矿上苦役,以及多出一个罚没虞扬礼收买他时所用的资源。
勉强算是主犯和从犯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