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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止不住地发抖——这发抖应当来源于本能,但她的心神勉强定了下来,身体似乎也在一点点回归掌控;她试图调动万象之意,以此来消去这弥漫全身的“威压”。
她神智彻底脱离了被威怖之后的惶恐失措;恢复清明的头脑,很快便令她想到了眼前的情况应当是什么所引发。
“是分神劫......”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有什么东西挣脱了她的束缚,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她猛地捏住自己两手,跟着迅速把头低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沐寒的异常已经暂时无人在意了——所有人都正处于异常的状态。
乌屿和浅碧直接趴在了地上,陈辛夷僵在原地,眼神涣散,浑身发抖。
而在乌屿所住之处的二十里外,适才还是一片晴空的天上,已经凝结起了连绵山脉一般的雷云。
骤然,沐寒出手,本命法器化作长剑被她握在手中。
她挥剑上挑,一道剑芒脱出剑锋直击云霄。
几人上方是没有雷云的。
连普通的云彩也没有。
便见一道没有任何颜色、几乎不能被看见的剑芒冲天而起,沿途自下而上的一片空间出现了光影扭曲。
一剑挥出,脱力后的沐寒仰面倒下去。
杀意散尽——
不是她心底的杀意散尽。
是冒出来、让她方寸大乱险些胡乱出手的杀意,散了个干净。
“这不能是心魔劫吧?怎么能把人的杀意给勾动了。”沐寒几乎无力想任何事情,但她的头脑还在下意识地继续运转行进。
心魔劫不可能是第一道——但正常来说,只有心魔劫,才有那么一点可能会勾出旁观者心境上的破绽。
哦,例外肯定也有;有些人的心魔,有些人所畏惧的东西,原就是“雷劫”二字。
但沐寒应当是不惧怕雷劫的。
“还是说,不是我心境的破绽被勾动了......”在一片混沌混乱的想法中行进的思维,正缓缓靠近真相。
沐寒一直有越紧张害怕反应越激动、下手越狠的毛病。
可以说,这是一种伪装——和部分爆发药很像,看着气势汹汹但本质是“色厉内荏”,“内荏”不会让敌人看出来。
但又不完全是伪装;沐寒下狠手的时候,从没失手过。
没有谁是被她吓走的——全都是被她当场打趴下了。
刚刚的情况,也可以说,是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
她实实在在地起了杀性。:,,.
“剑派同来的妖修花真人也在那边,你们若是想去,也可去拜访一番。
“两个手令都能传送回外边的主阵法。”
拿了手令,沐寒和陈辛夷面面相觑。
陈辛夷没领会到沐寒的意思:“走啊?”
“我忽然想到,花老祖那边,咱们要去拜访么?”沐寒问。
若要去,要不要把花花拐过去?
花花最近还是懒洋洋的,大约是某一个短暂的快速生长期过去了,它体格最近也没什么明显变化了。
她之前完全没想过花老祖的事儿,花花自然也被她扔在家里。
如果要去,那还得回去领花花出来——
“这没打招呼地......不太好吧?”
闭关倒不至于闭关,昨天花老祖还去看武比了。
当时惹得不少人频频往祂身上看——金丹修士根本看不出祂是不是妖修,便是有些人凭着经验怀疑祂是,这也不妨碍大家多看美人面几眼。
“也是。”
沐寒一想,自己和老祖也不算真的认识,不去看也没什么。
结果按照约定,两个人先到了花扇子去找乌屿,乌屿上来就说:
“之前在外头不好说,我们现在来约定一下——
“小狐狸会阵法,在外头仔细看看有无陷阱,然后搞点动静。能盖住异常的流水声便成。
“陈丫头跟我摸进去,鱼头跟我们过了水流之后,也留在外头,给我们望风。
“如果顺利,一会儿我们就能吃到桃子啦!”
乌屿要去偷花老祖洞府里种的桃子。
“它邀请我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它是在找同案犯呢?”沐寒十分纳闷,坚决不同意这么干。
那桃子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沐寒拿一枚七阶的常用伤药出来,能换几十个。
但摸进人家洞府里偷摘——过分了吧?
乌屿没有太执着,但也并不是只想开个玩笑:“祂之前压着我给他种桃子,现在结果了,不给我吃!都不让我靠近桃树了!”
那是花老祖过分了。
但还是不好这么......入室盗窃吧?
沐寒依旧不同意;她跟陈辛夷和花老祖又不熟,干这种事也太冒犯了。
“你们也不同意。”浅碧松了口气,叭叭叭开始告状,“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