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参眼下外泄出的灵力波动，正是六阶。
“气息有些奇怪。比一般的地灵参……‘紊乱’。”若将普通地灵参的气息波动，比做常人的呼吸，那韩妩指给她看的这一株，其波动就好比一个发病抽搐的病人，又或者是累得几乎喘不过气的人的呼吸。
至于外在上的不同，对灵植了解些的人都能看出来，就不必多说了。
“——这归望关，不管什么植物，只要一种出来，色彩便几乎在黄黑红紫里订死了。
“还有少数是白的。总之几乎看不见绿色。那等很浅的黄、红、蓝色也很少见。”
虽说已经看习惯了，沐寒还是信口提了一句。
“只会是瘴气和玄气——也就是魔气的影响了。”韩妩手在地灵参露在地面上的叶片上轻轻触了触：
“你看，它不动——一般的地灵参，你用手碰它叶片，它会拿叶片边上那块儿蜇你，乍一想就像有灵智一般。
“这一株地灵参特性与药性上发生的变异，一是对外界动向没有反应了，一是会吞吃灵气——这与它原先补充灵气的功效是相反的，一是由土系略带木希的属性，变成了纯粹的土系……
“不对，我说的不对。
“不该说是纯粹的土系。应该说，是被魔气污……影响过的特殊土系。
“它与魔族的土系也不一样。”
沐寒感受了一会儿地灵参的情况与生长环境，着重注意了韩妩设置在这里的培育阵法。
韩妩对沐寒倒是够放心，没刻意防备，她看客人在端详她留在那里的布置，便先自己走远了些。
沐寒抬头找她时，便见她站在几十丈之外的一处“空地”边上。
那空地占地很广，从韩妩站的那个位置开始，往右侧两亩有余的地方，全被它占着。
这大概已经占了韩妩宅邸三分之一的空间了。
那空地里面没种任何东西，但土质、灵力环境又被打理安排得井井有条；它周遭的阵法被布置得层层叠叠，辅助培育的有，聚灵的有，隔绝魔气、鬼壑瘴气的也有。
——它土中藏着的魔气、瘴气也被拔除得干干净净。
沐寒猛一看过去，竟无法确定这块地方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像是为主人培育不受魔气瘴气浸染的普通灵植而存在的。
同时也像是宅邸主人喜欢在室外修行，因此在屋外布置好的修炼场所。
她正对这空地的存在表示疑惑，便见韩妩合眼，向前伸出一只手。
一道青绿色的灵光自韩妩丹田、心口两处生出，聚集后向前蜿蜒至她掌心。
一朵碧绿的奇特灵芝从韩妩掌心飞出，在沐寒的注视下，乘着青绿透亮的灵光落在空地正中，并在彼处扎根。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无cp加新榜单了
虽然同我也也发现，我好像是榜单之耻……
沐寒其实有动过心思，想把瘴气收取一些放在灵田里试试水。
但事到临头又有些退缩。
伯赏偶尔会故意让她碰壁栽跟头。
要是后续和那点生命之髓粉末撒下去带来的混乱仿佛，她可就真抓瞎了。
只是……
植物系的妖修十分少见。
如果是植物系的妖修来了归望关……
沐寒发现，自己总会在不经意间想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不留神还会问出来。
有时候问的是伯赏，有时候……
“——不好说。植物系妖修太罕见了。毕竟植物生出灵智的概率远低于兽类，生出灵智后，灵智的增进也比兽类慢上许多。”
韩妩听见沐寒的联想，并未觉得离奇、出格，反而很认真地假想推演了一番。
“况且植物要是那么容易生出灵智，咱们各宗门里的药园早就要闹开锅了。”韩妩罕见地开了个玩笑，才又道：
“须知许多灵植到了十五六阶都不开智呢。
“百味宗里对高阶灵植的记载我无意中翻到过。我没听说过有元婴期还不开智的妖兽，但这些流传多年的古籍里，可从没说过高阶灵植有智慧。
“——真来了归望关，那大概和人族修士差不多？容易被瘴气侵害神识、修为与身体健康。
“——种族发生变异就有些离谱了。”
在韩妩看来，真有植物系妖修过来……他们要是和灵植一样在瘴气连种族特性都变了，那无异于是人族修士来这儿住了几十年，就长出多余的角头手尾足直接变成了魔族修士。
可不就是不可思议。
另一头，沐寒同时也被伯赏揶揄了，她不大好意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