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耸肩。
“真是没你那么好戏呀!”李思诗白了他一眼,坐正之后又继续开始酝酿情绪。
接下来这一场戏就变成了女主角从恼怒再到自我调解的短暂接受期,面对正在整理客厅的女佣说先生有段时间没有回来看她的话,女主角立刻就是主动开口帮着解释了起来:“他的工作很忙——对,很忙,最近都很忙……所以、所以才暂时没有时间回来看我而已。”
至于面对女佣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她便更是用一种胸有成竹的姿态,端庄优雅地坐在高台之上继续等待着,仿佛之前那些恼怒和不安等情绪都不曾发生过。
当然,这只是在有“外人”的场合下,强行维持自尊的做法。
好不容易再次等到丈夫回来,还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反应面对他时,丈夫已经开始指使佣人把正对着高台的办公桌转移了90度,换成侧面面对她这边……
“只是稍微换个角度,现在这个时候这个角度的光线更柔和而已。”丈夫如是解释着,然后又再次拿出了一个黑色丝绒小礼物盒,打开将里面一红一粉的两条水晶手链展示给她看,“不要生气了,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吗?”
女主角Kitty没有回话,反手就是把递上来的礼物打翻——经过在拍摄了又一部分剧情之后的一番商议,李思诗和荣珏章均是觉得直接把这两条水晶手链打翻摔散,然后再拍一个“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效果会比较好。
所以,这两条命途多舛的水晶手链,就在这一场戏里真的成为了“要烂大家一起烂”的牺牲品……
清脆的珠玉落地声伴衬着两人各自的复杂眼神,曾经作为二十四考好丈夫的男主角往地上看了一眼,然后就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明明是同样的弧度,却仅仅只是因为眼神的改变,便瞬间较之以前那些温暖撩人的笑容而冰冷许多。
他所站着的地方是暖色光源,偏偏笑容却是极其冰冷,这样极致的反差,使得整个画面都变得诡异而又可怕了起来。
然后,男主角这次就是毫不客气地转身而去,徒留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的女主角在原地,从高处看向那些摔落一地的水晶珠子。
恍惚间,地上那些红红粉粉散落一地的水晶珠子,像是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也像是破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心。
女主角Kitty忽然有种想要爬下高台的冲动——但她的神情又是相当的迷茫,似乎不知道在爬下来之后到底要做些什么。
是应该去追回远去的男主角?
还是……直接离开这个不知何时就逐渐变得古怪起来的豪华别墅?
然而就在她想要翻身爬下来时,这曾经看起来只有不到两米高的展示台,此刻在她眼中竟然就变成了万丈悬崖一般,高得她只一眼,便是无比的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下一秒,她便仿佛逃也似的,手忙脚乱地爬回了曾经想要逃离的高台之上。
这个曾经带给她无数荣耀和赞美的高台,在成为了她一段时间的庇护所之后,此刻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成为了禁锢她□□和灵魂的牢笼。
甚至乎,这个牢笼不需要锁链和围栏,就已经是能让她自动自觉地不敢逃离出去,甚至反倒是还将其当成了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静静地看着李思诗在这一场戏里的独角秀,作为一个心思尤其细腻的导演,关沈繁便是能从李思诗那惊惧的眼神之中,感受到她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
仿佛就像是她曾经真的经历过这种被一点一点蚕食掉所有的自信、理智、独立等一个正常现代人应有的美好品质,最终逐渐成为了某个上位者的圈养宠物一般……
喊了一声“Cut”,示意换个机位再继续拍之后,关沈繁转头看向旁边同样关注着现场的荣珏章:“Lester,等拍完这一场戏之后,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管阿May之前是不是因为她父母的事而经历过、又或者是感受过这种情绪……”关沈繁缓了缓神,然后又开口提示荣珏章道,“总之,虽然她这个表现对于这场戏来说是相当完美,但这种演绎方式未免太伤身,你作为哥哥的,还是得好好带一带她才行。”
入戏难,出戏更难,历史上曾经多少惊才绝艳的大明星,都是因为在某个阶段出不了戏,最终就成为了只余一声叹息的世纪遗憾?
“我知道的了,多谢导演。”荣珏章点点头,沉着声音回答道。
“没事,你们是这部戏的男女主角,我作为导演的,肯定不止是想电影能拍好,也是想让你们也都好好的嘛。”关沈繁笑着摆了摆手。
“但愿吧。”荣珏章笑了一下,望向此时仿佛还未能出戏的李思诗,心里暗叹一声。:,,.
“随口说说,又不用负责……”荣珏章耸了耸肩。
“真是没你那么好戏呀!”李思诗白了他一眼,坐正之后又继续开始酝酿情绪。
接下来这一场戏就变成了女主角从恼怒再到自我调解的短暂接受期,面对正在整理客厅的女佣说先生有段时间没有回来看她的话,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