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你也很伤心,对不对?”
李华林再次点了点头,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哪怕只是轻轻地吸气,也能扯得肺腑疼痛不已,他咬牙问:“你还…恨……恨我么?”
楚云梨反问:“你恨你爹娘吗?看你这样,应该是恨的,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恨?不过,你也受了这样的痛,咱们俩扯平了!往后,你自珍重吧!”
听到这句,李华林放心了,彻底晕了过去。
楚云梨临出门时,突然闻到了一股药味,大夫对药都特别敏感。她眼神四处一扫,立刻就发现了另一边廊下熬药的丫鬟。
她吸了吸鼻子,特意走到了丫鬟面前:“你这药是给谁熬的?”
丫鬟满脸戒备,恨不能趴到药罐上面护着:“给二公子。”又强调:“罗姑娘,二公子已经很惨,您就放过他吧!反正奴婢绝对不会帮您换药的。”
楚云梨眼神意味深长:“还是换换比较好。”
”李华林那么重的伤,根本活不了几天,可要是喝了这药,怕是即刻就要升天。
丫鬟惊了:“奴婢就是死,你绝不会背主!”
说这话时,丫鬟刻意提高了声音,意在报信。
事实上,用不着她报信,楚云梨于李家来说身份过于特殊,走到哪都会有人盯着,她往这边来的事,已经有人报给了李家父子。
这里熬的可是李华林要喝的药,他如今身受重伤,一点点不对劲都可能要了他的命。李父立刻就赶了过来:“罗东家,你这是在做甚?”
楚云梨伸手一指那个药罐:“我觉得那药不太对,跟我喝的不一样!”她不疾不徐地道:“当初我喝的汤药,十天就让伤口结痂,不到半个月就能下地。”
落在李父眼中,她意思就是这药没有她受伤后喝的那种好。他沉吟了一下:“你请的是哪位大夫?”
楚云梨讶然:“你信我?”
李父:“……”还是不问了。
就算罗梅娘说了实话,他大概也不敢信。
“别胡说,这就是方才那位大夫亲自配的。”一直都挺沉默的李华平此时出声:“爹,这女人没安好心。二弟如今凶险至极,就等着这药救命,若是耽搁了,二弟兴许就……”
李父觉得这话有理,道:“先让他喝着,再让人去请高明的大夫回来。”
楚云梨扬眉:“我好心提醒一句,这药可是催命符,有人要害李华林!”
“除了你之外,没人害他。”李华平伸手一引:“客人请回吧!”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你这么着急赶我走,该不会下毒手的人是你吧?”她吸了吸鼻子:“这会儿李华林身上那么大的伤口,本应该喝些止血的药,结果,这里面可有好几味药都是活血的。你们想让他流血而亡?”
看她说的煞有介事,李父心里泛起了嘀咕。
而李华平的脸色变得不太自然,却只是一瞬,他冷笑道:“你又在这里挑拨离间。”
楚云梨见李父已经生疑,愉悦地笑出了声,摆了摆手:“你怎么说都行,我这就走!”
知子莫若父,李父也发现了长子的不对劲之处,他盯着那药罐上弥漫的雾气,吩咐道:“请前院的柳大夫来。”
当下的人只要一生病,就得一大笔银子,许多药从大夫一过就贵。李父是个特别会过日子的,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柳大夫,他孑然一身,但医术是野路子,只能治些头疼脑热,家里人有小毛病找他。但若是三五天还未痊愈,那就去外面。
在李华林剖腹这件事情上,李父从未想到他,甚至都不打算让他知道。
按理说,李华林受这么重的伤应该找一位大夫备在旁边,可给人剖腹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李父没有另请大夫,本来打算由请来的大夫在此留上半天……结果,大夫那么着急,连半天都不愿意等。至于方才前儿媳带来的那俩,他不敢用!
此刻只有柳大夫离得最近。
柳大夫来得很快,他医术不精,但身为大夫,最先学的就是辨药,他先是闻到了院子里浓郁的血腥味,还没看到病人就知道肯定流了不少血。再闻到这药,皱眉道:“这活血化瘀……不合适吧?”
李父是医道上是门外汉,但“活血”二字他还是明白其意思的。
要说最恨小儿子的人,非罗家父女莫属。但指出这药有问题的人是罗梅娘。她应该不会无聊到先是害人又跑来解救,那么,换药的就另有其人。
长子长媳不止一次地嫌弃小儿子闯下的祸,李父从他们平时对待小儿子的态度和只言片语中已经看了出来……总不能是妻子害小儿子吧?
从小儿子犯事之后,最上心最担忧他的就是妻子。不可能是她。
除她之外,就只剩下长子了。
李父只觉得周身凉了个透,他闭了闭眼,呵斥:“华平,跪下!”
李华平早在被前弟媳指出那药有问题又将父亲引过来分辨时就知道事情要不好,他害了弟弟,父亲生气也正常。他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