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忍不住道:“人家在我面前连一句你的坏话都不肯说,哪有你这么无赖的?”
关海全讶然:“你们见过面?何时的事?”他像是找着了证据似的,冷笑着道:“我就知道她会不甘心,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周叶苗突然有种百口莫辨之感,这男人认定了的事,压根就听不进别人的话,她想起杨艾草的意气风发,走动间豁达的风姿,道:“人家早就放下你了,我看没有不甘心。甚至在没了男人后,更洒脱了。”
关海全煞有介事地道:“她那都是装的。我娶了你,还有曾经的风光,可她已经沦为商户……将心比心,换作是你,你会甘心?”
周叶苗哑口无言。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当初娶我,真的是为了我?”
关海全一脸惊诧:“不然呢?”他皱眉道:“我就说你受了杨艾草的影响,你还不承认,她没安好心,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你若为了她和我争吵,那就真的中了她的计了。我们夫妻俩家无宁日,她就满意了……”
“我不管她满不满意?”周叶苗认真的:“我只知道,你这个人太虚伪,我不想与你过了。”
关海全:“……”
他满脸呆滞,反应过来后,急忙道:“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我们俩都成亲了,是夫妻!刚成亲没多久就分开,你以为和离是玩过家家吗?”:,,.
“挺好的。”楚云梨笑盈盈道:“这个月底,我有一批白瓷出窑,到时候送两件给你把玩。”
总要让关海全知道她越过越好才行。
迄今为止,一切都挺顺利。如果没意外的话,等到白瓷出窑,皇上应该会喜欢,到时候又成了贡品,别看皇商和商人只是一字之差,地位上却是天差地别。
这多来几样,关云南就算比不上曾经郡王孙女的身份,也差不了什么。嫁一个家风清正,家境殷实的人家,应该不是难事。
事实上,杨艾草怕事情暴露,一来是怕牵连了她们母子,二来,就是怕耽搁了几个孩子的前程和婚事。
没了后顾之忧,她应该能满意。
周叶苗回郡王府不久,对瓷器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其中有一样最贵重的就是轻薄剔透的白瓷,她忍不住问:“是那种白瓷?”
楚云梨颔首:“应该还能更精美一点。”
周叶苗哑然:“你从哪儿得来的法子?”
话出口,她就发觉自己说了蠢话,急忙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楚云梨好笑地道:“这种事,我怎会告诉你?”
没多久,周叶苗就起身告辞。
关于周叶苗有孕之事,楚云梨回去就告诉了关云南。
关云南对父亲已经失望,听到这个消息,她心中愈发不是滋味,有关海全目的不纯地求娶在前,加上楚云梨最近都在指点她谋算人心,她下意识就开始推测这其中是否有阴谋。
“爹他……故意的?”
楚云梨赞赏地看她一眼,道:“兴许。”
关云南叹口气:“娘,这些年苦了你了。”
楚云梨哭笑不得:“我不苦。”苦的是真正的杨艾草,她继续道:“有你们姐弟三人,我就不后悔嫁这一遭。”
关云南听出了她的潜意思,不知不觉间泪水就落了满脸。离开郡王府之后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已经让她明白,面前这个女子处处都在为他们姐弟打算,对她更是倾囊相授,还有意无意地表明如今所拥有的这些生意到时候会平分给他们姐弟三人。
这人……应该是母亲找来帮忙的。
可母亲又付出了什么?
关云南一直不敢深想,她深呼吸好几次,还是压不下到了喉咙的涩意,哽咽着道:“谢谢你。”
“那还真不用,你是我女儿嘛。”楚云梨伸了个懒腰:“看账本吧,哪里看不懂,赶紧来问我。”
关云南收回目光,看着帐本上崭新的字迹和清晰的账目,这些都是她最近学着弄出来的。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番本事。
就算是现在没有任何人帮衬,她也可以凭着算账的本事找一份账房的活计来养活自己,不至于跑去靠谁求谁。
想到此,关云南又落下了泪来,她擦了擦道:“明年会有县试,我想让云扬他们回来住一段。”她有些低落:“我再是十八岁议亲,也没有多少时间了。等嫁人之后,想要和他们相处就更难,我想趁着没嫁人之前与他们多住一段……娘,你会读书吗?能不能教教他们?”
就算学问上教不了,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和谋算人心,对他们以后都有好处。
“好啊!”楚云梨随口道:“你给他们去封信,让他们回来吧,秋日之后天会越来越冷,书院中不许点炭火,容易生病。我买些金丝炭攒着,等他们回来,刚好用得上。”
关云南动了动唇,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们母子当初从郡王府出来有多少东西,彼时只带了随身的衣物和首饰,现在那些东西还压在箱子里呢,出来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