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侄子,质问:“常家找男人去欺辱左玉翠之事,你参与了?”
笃定的语气。
艾礼扬霍然抬头,满脸的惊慌:“是谁告状……是谁在您跟前进的谗言,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是后来左玉翠上门质问的时候才得知的。大伯,我绝不会违背家规!”
艾家主看他说得坦荡,眼神里愈发失望:“你是三弟唯一的孩子,我没指望你有多出息,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敢作敢当,结果,你竟满嘴谎言……来人,艾礼扬所作所为犯了家规,将其逐出族谱。”
艾华明刚好从外面回来,听到下人的禀告,急忙忙跑回,他累的气喘吁吁,刚到门口就听到这话,急忙道:“大哥息怒。”
“你要是舍不得,就和他一起滚!”艾家主心头特别厌烦,如果面前这不是自己的胞弟,他真就直接把人撵出去了。
艾华明再恨儿子不争气,也舍不得将他赶走。
如果儿子离开了,他哪怕还是艾家人,往后也没了后人。从别人那里过继来的孩子到底不是亲生,让他把自己一辈子打拼的东西交到别人的孩子手里,他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的。
这些年下来,他知道大哥对自己心软,他目光在儿子和兄长身上扫了一圈,立刻就有了决断:“大哥,子不教父之过。礼扬做错了事情,是我这个做爹的没教好。你要是真觉得他不配做艾家人,那我也不配。我跟他一起走。”
他和大哥一母同胞,但大哥和儿子之间隔了辈,压根没那么亲,再有,大哥那么多的侄子……侄子多了就不稀奇,他没指望大哥会原谅儿子。但却一定会原谅他!
艾家主人精似的,哪里看不明白弟弟的小心思?
亲兄弟算计到自己头上,他着实伤心,却也不愿意为了这点兄弟情就被人牵着鼻子走,当即拂袖转身:“既然你愿意,我不拦着你。但你要记得,离开了府里后,往后你是死是活都与府里无关,想要再回到族谱上,绝无可能!”
听到最后一句,艾华明面色微僵。
他以为自己提出离开之后,兄长就不会在族谱上划掉父子俩的名字。
不过,这很可能是大哥故意放狠话威胁,目的就是让他留下。
他偏不!
艾家主看着这样的弟弟,只觉无可救药,干脆也懒得管。
当天傍晚,父子俩就搬出了艾府去了艾华明名下的酒楼住着。两人没带多少东西……一来是艾华明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能回去,搬着东西浩浩荡荡,费神又费力。二来,要是离家时马车太多,一定会引得外人侧目,若是有人问起,他们父子俩被逐出祖谱的事情就会人尽皆知。
既是被逐出了族谱,那肯定是有缘由的。到时若有人问到底,还是父子俩丢脸。于是,艾华明便随便收拾了一点东西,带着儿子就这么走了。
艾家主特意派了人过来告知楚云梨这件事,言下之意,这是给她的交代。
父子俩搬去了酒楼之中,有艾华明名下的那些东西,两人都并不着急。因为只要二人不挥霍,这些东西足够他们花用了。
但是,艾华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就是他们住的那间酒楼里,这账目明显是被人动了手脚。他一个不怎么精通做生意的人都看得出来,粗糙到这种地步,底下的人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
艾华明最近心情很不好,本来就没处发泄,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后,瞬间怒火冲天。
“把管事找来。”
管事姓周,曾经是艾华明的玩伴。
这人都到了跟前,艾华明忽然就想起来了,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那时候左玉翠说有一个周管事不老实,她想将人撵走,那时候艾华明心思没在生意上,让她自己看着办。
但就在得知这消息的第二天,就有人求到了跟前。艾华明看到那个管事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便找到了左玉翠,直言要留下这个人。
“这账本是怎么回事?”
艾华明直接将账目丢了过去。
周管事伸手接过,满脸讨好的笑:“就是这样的啊!”
艾华明:“……”好气!
周管事已经说起了小时候的事:“那时候老爷最喜欢荡秋千,小的就在后面扶着。有一次没扶到,直接被秋千的绳子刮了脸……”他伸手一直脸上某处:“现在还有疤呢。”
提起小时候的事,明显就是想要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艾华明大怒:“错了就是错了,你还在这里狡辩,给我滚!”
周管事这些年大错没有,但小错不断。但是自己不会被撵走之后,他更是各种蹦哒。左玉翠早就看不惯他了,但看在他是老爷要保的人的份上,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周管事犯了错都是轻轻放下,久而久之,底下的人都知道他不能惹,这些年来,在酒楼中也颇有几分脸面,这要是被撵走,以后面子往哪搁?
“我是老爷的人,这些年在酒楼帮着管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无缘无故就要赶我走,怕是说不过去的。”
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