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是什么德行,说实话,重男轻女的不少,但把女儿拿来买银子的人家,还是会被人鄙视的。
有几个铺子里招人,却都不愿意用他们。
在当下,找人很看重品行。这一个弄不好,那可就是引狼入室。
张家卖女儿的事情不说,张宝华可是个赌鬼。这赌鬼赌起来就跟疯魔了似的,什么都顾不上……卖宅卖地是常事,卖儿卖女的都有。卖自家的东西都不心疼,迈企别人的就更不会客气了。
因此,一家人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明白不会有人请自己的事实,在傍晚时终于死心,找了个小客栈住下,打算第二天去城里。
他们知道潘大胆在后面搞鬼,但却不敢上门去质问。
翌日,张家就走了。
*
潘大胆没了泄愤的对象,一直暗地里注意着张珍娘的动静。
他是真的怕这个女人不管不顾,跑到衙门告状。他找不到高山,可若是衙门出面,肯定能找见。
到时候,他就真的完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要先找到高山,最好是把人灭口了,到时候张珍娘再跑去告状,那也是多余的。
死无对证了嘛!
这案子当天已经结了的,只要高山死了,人证物证都没有,那人也只能是出意外死的,不会有其他结果。
潘大胆在某一日天蒙蒙亮时,悄悄的出了镇上。
寇芽这些日子天天都要挨打,过得特别苦。真的,她偶尔觉得就算自己带着孩子在高家看别人的脸色,也比现在要好。
眼看潘大胆不在,她松了一口气。但这人肯定是要回来的。
她思来想去,觉得得为自己争取一下。于是,她趁夜跑来敲楚云梨的门。
楚云梨看到她,挺意外的:“你这是想来找我报仇?”
寇芽确实想,若不是这个女人,她绝不会这么苦。但她更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下手特别狠,又特别利落,凭自己是肯定打不过的,真冲上去,只有挨打的份。
“我有些话跟你说。”
寇芽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能进来吗?”
她还是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楚云梨特别看不上:“你见不得人吗?就在门口说吧!”
“事关重大,我得进来说。”寇芽说话间就想往里挤。
楚云梨若有所思,顺势让她进了门。
寇芽也没有提出要去屋中,就站在门口。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踌躇了下,问:“你在城里看见高山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想他了?”
寇芽:“……”那肯定是不想的。怕还来不及呢。
她背叛了高山,高山回来发现后,当时就掐了她,她毫不怀疑,若不是看在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自己早就已经被他掐死了。
那时候没有下死手,现在可不一定。
“不是的。我就是那天听到你说的那些话之后,觉得有些不太对。”寇芽试探着问:“你说他们两个杀了人,是真的吗?”
楚云梨看着她不说话。
寇芽被看得心虚地低下头去。
楚云梨这才开口道:“潘大胆给了你一百两银子,我不信你没怀疑过银子的来处。你们俩暗中来往多年,那么好的感情,他可能已经告诉了你真相。我不信你不知道,再有,那天我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不用在这里跟我装。”
寇芽沉默了下:“我……我就是觉得他们俩都不是好人,那时候我觉得那银子来得蹊跷。心里始终不安,不敢乱花,所以才放了那么多年。但我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夹杂了人命……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这么大的事,应该还当年那人一个公道。”
楚云梨扬眉:“你的意思是,我该去公堂上揭穿他们俩?”
“是!”寇芽咬牙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你怕的话,我愿意陪着你。当年他拿银票给我,我应该也算是人证之一。”
“最毒妇人心呐。”楚云梨感慨道:“高山为了让潘大胆照顾你们,甘愿替他坐牢。你和潘大胆搅和在一起就已经背叛了他,现在还要把他赶尽杀绝。话说,潘大胆暗地里照顾你那么多年。就算是条狗,那也有感情了吧?怎么你现在连他也要害?”
寇芽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你以为我想吗?”
她掀开了手上的袖子,露出了满是青紫的手臂。
“他不拿我当人,天天打我。要不是我把几个孩子送走,两个孩子也会挨打,可孩子能躲一天,能躲一个月,能躲一辈子吗?那两个孩子本就不是他亲生,他肯定不会心慈手软……我这也是为了孩子着想。你也为人母了,你两个孩子没了,你那么伤心,应该能体谅我的心情。”
“我体谅不了。”楚云梨面色冷淡:“高山回来之后发现你背叛了他,要对我们一家人下杀手时,你应该发现了的,那时候若有一分心善,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提前回到张家,或者跑到山上去躲,那